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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扎希尔：“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

扎希尔笑道：“想让我做什么以后都可以直说，像使用自己的左膀右臂那样驱使我就好。”阿玛丽尔道：“她想让你帮她强抢良家妇男。”

扎希尔义正言辞：“你为什么信口污蔑她？”

你干咳一声：“我想把瑟瑞尔绑走。”

扎希尔正气凛然：“他绝对不算良家妇男。”

他瞥了角落一眼，手中的火焰从指间落下，吞噬了瑟瑞尔，而后那抹火苗渐熄，瑟瑞尔的身形也随之缩小，他吹了口气，火苗就跳跃到你的掌心，大约只有一指节高的瑟瑞尔正愤愤对你说着什么，只是他的声音太小了，你若无其事把他握在掌心，然后对还在看热闹的两位神明说：“我们走吧。”

此处大概是霜城一处普通的居民区，街道整洁宽广，道路用切割整齐的灰色石砖铺成，两旁排列的房屋像是洁白的积木块，屋顶多采用双坡设计，窗户大多为对称的矩形，整个街区像是强迫症细细搭建的。

扎希尔也四下看了半天，不屑道：“真丑。”

阿玛丽尔笑眯眯道：“以我的审美来看，还是比南部漂亮。”

扎希尔瞟了你一眼：“南部虽然是我的领地，但我可不像凯利斯那样多管闲事。”

你一言我一语的间隙里，一队身穿银白色轻甲的人和你们擦肩而过，牵着暗影的手的你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平面，尽管面对面擦过，你们之间的空间诡异地折叠起来，如同一扇双折叠的屏风，阿玛丽尔在你面前晃了晃手：“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你想了想，看着已经冒出头的月亮：“找个地方睡觉？”

扎希尔说：“那我们得找个旅社，阿玛丽尔，你带路吧。”

阿玛丽尔翻了个白眼：“不要在这种事上就想起我，我们进不去需要身份等级的正经旅社——这种涉黑的事，怎么看也该是你带路吧。”

他们真的算是神吗，还是说这个世界的神明就是比较接地气。

阿玛丽尔看向你：“要是让扎希尔带路我们就准备睡大街了，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块地砖，我们早点铺床，祂是个路痴。”

被点破的扎希尔冷冷道：“阿玛丽尔精通听情侣墙角的一百种方法，让她带路，今晚都睡不好。”

你无奈道：“那叫瑟瑞尔带路吧。”

……

可他是个盲人，瑟瑞尔从火焰中落地，他的影子收受了扎希尔的命令，牢牢挂在他身上。

你无力望天，开局主角团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向导，你问扎希尔：“你能治好他的眼睛吗，他好像是因为你的暗夜才失明的。”

扎希尔看起来极不情愿，还是靠近了瑟瑞尔观察了半晌，然后对你摇了摇头：“暗夜只是他失明的诱因，他只有回到神殿去，等着凯利斯打赏他一点神力才行。”

你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阿玛丽尔虚扶着脸颊想了想：“凯利斯一直在捣鼓他的大计划，祂不喜欢用化身行走世间，那会影响祂灵魂的纯净，为此祂将自己的神思分出一缕，作为神殿的圣子存在，圣子每周都要回神殿祷告，不然就会像这样。”

祂指着瑟瑞尔道：“最先是视力，接下来可能是听力，嗅觉……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容器很快就要消散了，扎希尔的力量和它是互斥的，这只会加快他消散的进程。”

瑟瑞尔淡淡道：“我已经不是圣子了，在我被暗夜污染时，神殿里就会诞生新的圣子，我将回到神殿完成最后一次祷告，然后回归祂的怀抱。”

你怔了怔：“那就是你的死亡吗？”

扎希尔皱起鼻子：“他未经过我的审判，我不承认那是死亡，他只是作为报废品被回收了而已。”

又有一队身着白袍的人和你们错过，他们身上的衣物和瑟瑞尔极其类似，只是瑟瑞尔那件更加繁复华丽，他湿淋淋的衣物半干，被晚风吹得贴在清瘦的身体上，而你裙角的水渍早就被扎希尔的火焰烤干了。瑟瑞尔看起来好冷，比今夜的月色更像雪。

他只是你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角色，你自说自话要帮助他，无视他的意愿带上他，他要死了，他没有活过，也不在意自己到底是器皿，还是一个人。你将自己的意志施加于他的身上，是否也是将他视为一个符号？

或许神明本来就不在意凡人的爱恨，更何况他并不被定义为人。

阿玛丽尔却是个例外：“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想怎么样都好，你要是想帮瑟瑞尔到底，我一定帮你想办法，就算是要找凯利斯吵一架，我也会把我的弓箭借给你的。”

扎希尔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阿玛丽尔笑着说：“没看出来吗，祂已经在容器身上投注了情感。我可从没认同你们那一套逻辑，生命是因为爱而诞生的，瑟瑞尔已经是人了，因为祂所投注的目光。”

祂的手指轻盈地从你的眼睫上掠过：“我知道你并没有爱他，或者说这感情也没有多深刻，你喜欢他哪里，这张脸吗，蓝色的眼睛？还是你喜欢银色的头发？”

扎希尔插嘴了：“黑色的头发不好吗？”

阿玛丽尔没好气道：“长着黑色头发的神脑子有问题，扎希尔，不要在我当恋爱顾问的时候打断我！”

“不用理会祂，”扎希尔对你道，“阿玛丽尔的权柄是爱，祂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只是想践行祂的权柄。”

一本正经强调完后，祂又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白色的头发，那能不能更喜欢黑发一些？你可以把瑟瑞尔当作神仆收下来，虽然我不喜欢凯利斯的东西，但只要你更喜欢我，我就会帮你的。”

你将瑟瑞尔看做什么？

A.人

B.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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