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厨子的云奇和萧铃儿,在崔昊的帮助下来到了关押着练芙蓉的牢房之中。
“崔头儿。”看守牢房的四名狱卒见到崔昊,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今儿您亲自来给人犯送饭啊?”
“哪能只给人犯送饭呢?弟兄们这两天累得够呛,我身为捕头,来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崔昊瞪了一眼身后抹了满脸锅底灰的云奇和萧铃儿,作势吼道:“你俩愣着干嘛?还不给爷儿们把酒菜端出来!”
“是、是、是。”
萧铃儿和云奇立刻弓着腰,手忙脚乱地将食盒中的酒菜摆到了简陋的方桌上。
看着满桌香气四溢的酒菜,四名狱卒受宠若惊地对崔昊道:“哎呀呀,这都是兄弟们分内的事情,崔头儿,您、您真是太客气了。”
“我早就该来跟兄弟们喝上一盅的。”崔昊与狱卒们客气着,又瞪了萧、云二人一眼道:“你们还不给犯人送饭?杵在这里作甚?”
“就是,就是。”狱卒们跟着起哄道:“这么面生,新来的吧?真没有眼力价。”
萧铃儿和云奇急忙佝偻着腰,提着食盒,走到了铁栅栏外。
望着身着囚服紧抱双腿,面朝墙壁耷拉着脑袋静静地坐在草垫子上的练芙蓉,萧铃儿眼圈一红、喉头一紧,眼泪跟着就要掉下来。
云奇瞥了萧铃儿一眼,急忙偏身挡住身后狱卒的视线,对练芙蓉高声道:“喂,起来,吃饭了。”
练芙蓉似没有听到云奇的声音,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很快稳定住情绪的萧铃儿,用极低的声音轻唤练芙蓉道:“练姐姐,吃饭了。”
听到萧铃儿的轻唤,练芙蓉猛地转身,在看到满脸锅底灰的萧铃儿后,先是一愣,继而圆瞪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便红了眼眶,下意识地把萧铃儿从栅栏缝内塞进去的装着菜粥的木碗接到了手里。
不过一日,练芙蓉即形容憔悴了许多,虽绝美依旧,但却失了许多神采。
与萧铃儿四目相对的刹那,练芙蓉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不停往下落。
就在这时,四名刚刚吃了几口酒菜的狱卒,竟毫无预兆地趴倒在了方桌上,倒头呼呼大睡。
崔昊上前挨个晃了晃四人后,冲云奇点点头,小声道:“可以了。”
云奇转头对萧铃儿道:“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你们快点儿。”
在练芙蓉惊愕不已的目光中,萧铃儿抓住了她从栅栏内伸出的苍白冰冷的双手,边默默用上内力为她温暖着身体,边问她道:“练姐姐,你别害怕,我们一定会为齐大哥洗清罪名,并且救你们出去的。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两个问题的。”
“好,你说。”练芙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此前,云奇和崔昊已经将他们分别探知到的情报都告知了萧铃儿,所以,萧铃儿斟酌片晌后,方才说道:“练姐姐,齐大哥之所以被认定为通敌叛国的罪人,最大的证据就是一份盖着齐氏商行印章和齐大哥私章的字据。字据嘛,肯定是假的,但是,印章和私章却是真的。我就想知道,除了齐大哥之外,谁还能同时拿到齐氏商行的印章和齐大哥的私章?”
闻言,练芙蓉眉头紧锁,沉思少焉徐徐开口道:“拿到齐氏商行的印章并不难,商行共有三名大管事,他们都有持章的权限,只是,若想拿到阿骧的私章却不是易事,不过,阿骧每年都会带领镇远商队远赴西境,那段时间他就会将私章留在商行内,由三名大管事共同保管。”
练芙蓉像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问道:“莫非、莫非,是那三名大管事?”
萧铃儿忙转身问守在门边的崔昊道:“崔捕头,商行的大管事都被关在牢房里吗?”
“并没有。”崔昊说道:“河西卫只抓到了两名大管事,其中一名叫康卓的大管事不知所踪。河西卫之前通令了城尉衙门,现在捕快们都在全力搜捕康卓。”
“康卓。”练芙蓉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道:“莫非、莫非真的会是他?”
萧铃儿对这个康卓也有所耳闻,此人精明能干,在齐氏商行三个大管事中排行首位,若是三人共同保管私章,那么,康卓偷用私章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尤其他现在的销声匿迹更是加重了他的可疑程度。
“还有第二件事。”私章之事有了眉目,萧铃儿忙转入下一个话题,“杜季智劫持你的原因是什么?”
“铃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洗清阿骧的罪名,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去纠结了
吧?”练芙蓉显然并不想就之前被劫持的事件多谈。
“可是,练姐姐,”萧铃儿道:“我怀疑那个杜季智很可能与齐大哥被诬陷之事有关,他——”
“哎呀呀,我的头好痛。”练芙蓉忽然面色痛苦地闭上眼捂着头呻吟起来。
“吭吭吭——”
同时崔昊也在一旁故意咳嗽了起来。
萧铃儿只得悻悻地松开了紧握着练芙蓉的双手,拿起被练芙蓉抛在一边的木碗,同云奇一起装作正在收拾食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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