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复转身欲走,沈雾蛇一样扭转身形,拦下了他,“本宫还没让你走呢!”
“沈雾!”容复低吼,气得快当场冒烟了。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又带着点微妙的诡异气氛,令在场唯一的外人沈惜朝浑身不适。
“皇姐,我,我先回去了……”
“嗯?你还没走呢。回去吧,记住下次别大半夜出来乱晃。”
沈惜朝离开后,容复更加懒得搭理沈雾,奈何沈雾纠缠不休。
他阴沉着脸再一次擒住了她的双手,控制在身前,俯身咬牙切齿道:“沈雾,你怎么这么欠?”
“别再来烦我!”容复甩开沈雾快步消失。
沈雾这次没追,她扭动着手腕,轻笑了声:“力气还不小。”
流心红着眼跑了过来,她仔细一看,沈雾手腕都红了。
“公主!为何不叫人拿了他!他已经不是礼部员外郎了!他之前就处处针对公主,现在还敢对公主不敬!”
“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雾笑容跃跃欲试,甩甩手道:“回宫!”
今夜会见到容复,沈雾始料未及,想起那张被她气得丧失往日清冷镇定的脸,沈雾忍不住偷笑。
就这样沉沉睡去,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容复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梦里。
他二人的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沈雾十岁的时候,那时的容复才五岁,怯生生的一个小奶包,长得可可爱爱,沈雾给他换小姑娘的衣裳,逗他漂亮的像女孩,容复脸皮薄,被她招惹的嗷嗷哭,后来每回见她都躲。
长大以后沈雾开始忙于朝政和军务,二人的接触就少了,容复成了沈诏的伴读,不知不觉的,那个奶团子也长大了。
而且出息了,十六岁就被点了状元,他是容家的庶子,从那之后一跃成了容家重点栽培的后辈。
容复入仕后,便开始了他和沈雾作对的日常,不管沈雾办什么案子,他都参一本,沈雾要带兵,他就列出十几条坏处劝先帝收回成命,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沈雾气不过质问他。
十七岁的容复眉眼清冷,像高山上的雪,说出来的话也十分无情。
他说:“你是公主,不该玩弄政权,把持朝堂,你这样继续下去只会祸乱朝纲。如果你不再参政,我就不会再针对你了。”
给沈雾气得那叫一个疯,仅仅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沈雾的对手,二人斗了一年,容复一败涂地。
容家抹了他的名字,把他逐出家门,他的官职也被罢免了,先帝气他针对沈雾,下令让他进宫。
好好的燕京贵女心中的白月光,变成了井中月,枝上花被碾进尘土。
前世的容复投靠了沈诏,成了沈诏身边的秉笔大太监,把控着锦衣卫,东厂,西厂,也算是权倾朝野。
沈雾前世最后一次见容复,少年已成男人,除了身形抽条,肩膀愈发宽阔,依然是她印象中,令人又爱又恨的俊美儿郎。
那时她喝了沈诏给的毒酒,穿着最华丽得体的衣裙涂上艳色口脂,还是那个张扬的长公主。
她笑着问:“给我通风报信,告诉我沈诏叶回一事的人,是你吧?”
“怎么?后悔了?你帮着沈诏一路算计我到现在,这会儿知道后悔了?”
容复额上带着汗,跑进屋又跑了出来,声音带着颤,“你把酒喝了?”
“喝了,成王败寇,我伏诛便是。”
沈雾腹部一阵剧痛,眼前已经开始泛黑,嘴角却依然挂着笑。
“沈雾……”
朦胧中,容复扑上前颤抖着想抱住她,这张脸对外永远是淡漠疏离的,只有在她跟前,会被她气得露出各种情绪。
沈雾根本没有寄希望于张万全,这个尸位素餐的老东西上了年纪以后,一切政绩都取自下属。
前世沈雾想要动他的时候,政权已经被沈括夺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把张万全送回老家。
“小姐,到了。”
沈雾走下马车,她换了身常服戴上了面衣,乍看就是寻常人家的贵女。
上仙坊是整条街上起的最高的楼,作为燕京人尽皆知的风月场所,上仙坊内并不只有窑姐儿,还有面若好女的男子。
大庆出了一个标新立异的长公主,女子逛窑子都成了常事。
沈雾身姿窈窕,即便戴着面衣气质依然一骑绝尘,刚迈进上仙坊便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倌将她团团围住,浓重的脂粉香呛的沈雾直打喷嚏。
“女君可是第一次来?你喜欢什么?弹琴手谈烹茶对诗,在下都有涉猎。”
“女君来寻欢作乐,需知什么最重要。我床上\功夫极好,定叫女君想不起旁人。”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光说还动手,沈雾好不容易脱身,衣领不知何时多了个唇印。
她并未觉察,忍着不耐烦叫来坊内的伙计。
“你这下头都是些庸脂俗粉,把你们鸨母叫来,我要找你这儿最好看的公子。”
伙计看她穿着阔气,连忙解释道:“鸨母妈妈正在接待他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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