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划出!却不再是之前精准灵巧的弧线,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莽撞笔直撞向前方挡路的花色球堆边缘!
“砰!”
沉闷!拖沓!力量被分摊瓦解!白球无力地反弹,歪歪扭扭地滚开!不仅未能触及到角落的目标蓝球,反而陷入了更深的障碍死区!
“嗐!这——”秦聿憋了半天的那口浊气终于像爆炸般从喉咙里冲了出来!刚想爆发的粗口在触及到祁景年扫过来的视线时硬生生卡在喉头!但那张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从看到绝妙弧线的惊艳到猫叫打断后的瞬间惋惜,再到现在球局崩坏的幸灾乐祸与嘲弄,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般精彩!他搓着粗粝的手指,毫不掩饰眼中的促狭。就差在脸上刻上“果然还是玩砸了”几个大字!
江斯宴镜片后的惊愕悄然散去一丝。端着酒杯的指骨微微松开,又轻轻转动了一下,冰球重新缓慢地旋转起来。他嘴角那层被打散的温润似乎有重新凝合的迹象,目光深沉地掠过那只还在高处焦躁嘶叫的布偶猫,若有所思。傅子裕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体微微靠向旁边的吧台,目光如同重新校准的瞄准器,再次锁定了中央球桌边的两个人。连带着那份无声的审视都多了一分探究的深邃。
祁景年的手臂依旧环在她腰间,力道未有半分松懈。那声清脆的失败撞击似乎并未在他深沉的眼瞳里激起半分波澜。他覆盖在她握着球杆后段手腕上的那只大手甚至未曾移动分毫,指腹依旧能清晰感知到她腕骨内侧那点因巨大失败和瞬间冲击而剧烈跳动的脉搏。
他只是极其短暂地抬了抬眼睫,目光如同掠过尘埃般扫过高处那只还在不安低吼的云朵,随即重新垂落,沉沉地锁在眼前那张染着巨大羞窘和懊恼、耳朵红透的小脸上。
那眼神深处,方才被精妙弧线点燃的狂热带猎欲并未熄灭,反而沉淀得更加浓稠复杂。那里面仿佛裹着一层不易察觉的、近乎纵容的无奈笑意,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无需言说的……隐秘得逞。
他微微低头。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她因失败而微微后仰、露出了纤弱优美的锁骨弧线的颈窝皮肤上。
“失误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被砂纸打磨后的磁性质感,“……愿赌服输吗?”
他覆盖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滚烫大掌缓缓抬起,五指舒展。不再包裹引导,而是带着绝对的掌控意味。指腹如同君王最后的审判般,轻轻落在她紧紧捏着球杆尾端、那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背上。一点微凉的戒圈触感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
“还玩吗?”祁景年的尾音拖长,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如同浓稠熔岩在冷却前流动时的粘稠气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输赢今晚听谁的。”
他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指腹微微用力,向下压了一分。将她的手掌连同那杆冰冷的红色枫木,一起稳稳地按在了桌面边缘冰凉的硬木边框上。
喜欢小紫卿心系明月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小紫卿心系明月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