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晚晴,谁说的?”旁边一个认识苏晚晴的大婶也疑惑地问,“那地方又偏又荒,井都废弃多少年了,深得很!”
瘫坐在地上的张大姐也停止了哭泣,茫然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却不敢置信的希望火苗。
“是林默!他…他说的!他非常肯定!”苏晚晴指着自家院门方向,语气斩钉截铁,“他说就是最西边、被草盖得最严实的那口井!妞妞有哮喘,不能再耽搁了!求你们快去看看!”
“林默?苏老师家那个小伙子?”民警显然有些印象,昨天还帮镇上人修过屋顶,但眼神里的怀疑并未散去。一个外来的小伙子,怎么会如此精准地知道一个失踪小孩的位置?还具体到哪口井?这太离奇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去看看!就去看看!”张大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民警面前,嘶声哀求,“万一…万一呢?我女儿她…她真的等不起了啊!”绝望的母亲此刻已经顾不上任何理智,任何一丝希望她都要抓住!
年长的民警看着张大姐绝望哀求的脸,又看了看苏晚晴焦急而笃定的神情,再想到目前搜索确实陷入僵局……他咬了咬牙,对着对讲机喊道:“小王!带两个人,立刻去西北角老砖窑荒坡!重点搜索西边围墙附近、被荒草掩盖的枯井!重复一遍,西边围墙,被草盖住的枯井!动作快!”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回应。
命令下达,但巷口的气氛并未轻松。大部分人脸上依旧是深深的怀疑和不信。枯井?太荒谬了!而且已经被排查过一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林默在苏晚晴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巷口,他脸色依旧苍白,靠在墙边,闭着眼,忍受着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剧烈头痛和眩晕,对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质疑、或同情的目光置若罔闻。他全部的意念都维系在那个被锚定的坐标上,默默祈祷着。
苏晚晴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心中的担忧和疑惑如同藤蔓缠绕。她不知道林默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吐血,又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一个匪夷所思的位置。但她选择相信他此刻的痛苦和急切是真实的。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激动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电流杂音:
“刘所!刘所!找到了!真…真找到了!在西边围墙根下,第三口枯井!井口被厚厚一层枯藤和野草盖死了!我们扒开草,用手电一照…孩子就在下面!缩在井壁一块凸出的石头上!还活着!意识清醒!有哮喘,呼吸有点急!我们正在想办法下去!”
轰——!
对讲机里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在死寂的巷口炸开!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就在林默说的那个位置!那个被所有人忽略、已经被排查过一次的枯井里!
死寂!绝对的死寂!
下一秒,巨大的喧哗如同火山般爆发!
“天哪!真找到了!”
“妞妞!我的妞妞!”张大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绝处逢生的狂喜和宣泄!整个人就要往西北方向冲,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神了!真是神了!那小伙子怎么知道的?!”
“就是苏老师家那个林默?!”
“我的老天爷……”
无数道震惊、难以置信、带着探究和敬畏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了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闭目忍受痛苦的林默身上!
那姓刘的老民警,猛地转过头,看向林默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震撼和审视!他办案多年,见过各种离奇巧合,但像今天这样,一个外来的年轻人,精准报出被荒草深埋的枯井位置,救下一个失踪十几个小时的病童……这绝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苏晚晴也惊呆了,她虽然选择相信林默,但听到警察确认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感还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林默的手。
林默缓缓睁开眼,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和喧哗。他看到了张大姐狂喜的泪水,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和人群奔向荒坡的嘈杂。
成功了。小衍筮法……是真的。
那个冰冷清晰的推演坐标,不是幻觉,不是直觉,是法则层面的信息锚定!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他,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茫然和如山般沉重的压力!
能力是真的。那伏羲的警告呢?天机反噬呢?为了这次推演,他吐血了,精神力几乎枯竭,头痛欲裂……这仅仅是最基础的推演!
未来……他该如何面对这种能窥探天机,却需要付出可怕代价的力量?他的人生,从这块龟甲开始,已经彻底滑向了一个深不见底、危机四伏的未知深渊!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苏晚晴的手,仿佛那是他在汹涌洪流中唯一的浮木。女孩的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却无法驱散他心底深处那不断蔓延的冰冷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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