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河流的路径——熄灭!(水流湍急,无孩童落水痕迹反馈)
指向后山的路径——熄灭!(夜间低温,哮喘孩童难以深入)
指向菜市场的路径——熄灭!(人流量大,已被重点排查,无有效目击)
指向邻居院子的路径——熄灭!(搜索无果)
……
一条条路径飞速消失!林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精神力的消耗远超他的预估!每一次路径的湮灭,都像是从他脑子里抽走了一部分能量!
就在他感觉精神力即将枯竭、意识开始模糊、几乎要放弃的瞬间——
嗤!
最后一条指向西北方向、原本也极其模糊微弱的光影路径,在周围所有路径都湮灭后,如同被擦去了表面的灰尘,骤然变得清晰、稳定起来!
那路径的终点,并非任何常规搜索的区域,而是一个所有人都忽略了的地方——镇子西北角,靠近老砖窑废墟的一片荒坡!那里散落着几个早已废弃多年、深达数米、被荒草和灌木半掩埋的……枯井!
一个清晰的、带着强烈“存在反馈”的意念坐标,如同被精准投下的光点,瞬间烙印在林默的意识深处!位置精确到了那片荒坡上具体哪一口被荒草掩盖最深的枯井!
找到了!
这个结论不是猜测,不是感觉,而是如同解开了数学题最后一步,得出了唯一、清晰、冰冷的答案!是法则层面的逻辑推演结果!
“噗!”林默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身体剧烈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强烈的眩晕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松开贴在眉心的龟甲,龟甲表面的幽光瞬间黯淡下去,变得如同普通石块。
他扶着床沿,大口喘息,心脏狂跳,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大脑深处的剧痛。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浅色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代价!这就是代价!仅仅是最基础的推演,就让他精神几近枯竭,还吐了血!
然而,此刻充斥他内心的,并非恐惧,而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震惊!
清晰!太清晰了!与他之前任何一次“直觉”都截然不同!那不是模糊的“可能在那边”的感觉,而是如同亲眼所见、如同用GPS精准定位般的确定!是冰冷的逻辑运算排除了所有干扰项后,指向的唯一解!
神话传说中玄之又玄的“占卜”、“推演”,其本质,竟然是一种对宇宙信息流的逻辑筛选和锚定算法?!
巷口,张大姐绝望的哭喊声再次穿透墙壁传来。
林默猛地抬起头,沾着血迹的嘴角扯出一个复杂的弧度。震惊之后,是巨大的茫然和如山的压力。能力是真的!代价也是真的!他刚刚,仅仅为了验证一个可能,就几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他没有时间沉浸在这复杂的情绪里了。妞妞还在等着!
他胡乱擦掉嘴角的血迹,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猛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我知道妞妞在哪!”林默冲出客房,声音因为虚弱和急切而显得有些嘶哑,却清晰地穿透了小院里的安静。
正准备出门帮忙寻找的苏晚晴、苏为民和陈秀芬都愣住了,惊愕地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擦净血迹的林默。
“林默!你怎么了?”苏晚晴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他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到他嘴角的血迹和毫无血色的脸,声音都变了调,“你吐血了?!”
“我没事!”林默急切地抓住苏晚晴的手臂,力气大得让她微微吃痛,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快!告诉警察!妞妞在镇子西北角,老砖窑废墟那片荒坡上!最靠近西边围墙、被荒草盖得最严实的那口枯井里!快!她还有哮喘,时间不多了!”
他的语速极快,吐字清晰,精准地报出了位置,甚至具体到了哪一口井!这完全不像猜测,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亲眼所见的事实!
苏为民和陈秀芬都惊呆了。苏晚晴看着林默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急切,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的、仿佛洞穿了某种迷雾的绝对确信!这和她认识的林默完全不同!
“你…你怎么知道?”苏晚晴下意识地问。
“没时间解释了!相信我!快去!”林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
“好!我信你!”苏晚晴看着他眼中的急切和痛苦,再想到妞妞的安危,一咬牙,猛地转身冲出小院,朝着巷口的人群和警察跑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苏晚晴清脆焦急的声音在嘈杂的巷口响起,“有人知道妞妞在哪了!在西北老砖窑荒坡!最西边被草盖住的那口枯井里!”
她的喊声如同投入沸水中的冰块,瞬间让喧闹的巷口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她,包括那两个正在焦头烂额打电话的民警。
“小姑娘,你说什么?”一个年长些的民警皱紧眉头,语气带着怀疑,“西北荒坡?枯井?我们的人上午刚去那边排查过一遍,没发现异常啊?而且那里离张大姐家有段距离,妞妞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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