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没有过多理会刘据,闻刘徽所问,一眼瞥过刘徽道:“诸事都已经安置妥当。只等祭祀之后,我们便回长安。”
我们呢。
刘据眨眼问:“二姐,我们要和表哥一起回长安吗?”
霍去病自刘据年幼时便觉得,刘据不聪明,连点眼力劲都没有。
“赵破奴,领太子殿下四处转转,瞧瞧定襄。”霍去病不想见刘据,把人打发的法子很多,太子殿下既然来了定襄,岂能不四下看看,长长见识。
刘据不想去,那端一位将军走来,热情相请道:“太子殿下请,请随末将四处走走。”
“二姐。”刘据唤起刘徽,刘徽挥手道:“河西我带你逛过了,定襄我不熟,既然赵将军愿意为你引路,你随便看看。”
一听刘徽的话,刘据便知道,刘徽也嫌他留着碍眼,赶紧走!
一眼扫过身后的人,该跟上刘据,护着刘据的人都同刘徽见礼,跟上。
“一路上不太平。伤口还痛吗?”霍去病知道刘徽遭人行刺的事,担心因为刺客的事让刘徽旧伤牵动。
“都好全了,连疤都没有。”刘徽小声回一句,霍去病应一声,终于伸出手如愿抚过刘徽的脸,刘徽灿烂一笑,霍去病只觉得唇干舌燥,没能忍住低头亲亲刘徽。
刘徽笑了,勾住霍去病的脖子道:“表哥,我想你了呢。”
软软糯糯的音调,听得霍去病心都要化了,抱住刘徽道:“我也想你。”
来定襄是有正事的,不过互诉思念一小会儿,霍去病领刘徽去看定襄建起的烈士陵园,显得悲痛的道:“此战虽歼敌不少,大汉将士亦死伤惨重。”
刘徽岂不知道,人伤亡几何,看看建起的墓碑便可知。
“他们为大汉的付出,陵园建起,千年万年后,世人都会记住他们的付出,他们纵然身死,会永远活在后人的记忆里。”刘徽何尝不为战损的将士而惊心,正因为知道死伤惨重,才想建起烈士陵园,希望能够为他们留下属于他们的姓名,也可以让活着的人,他们的家人至少得到应得的礼遇。
霍去病应一声。
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陵园,霍去病道:“徽徽,我们也可以教军中将士读书,他们这些人,如果有人教导,未必在将来逊于朝堂上的那些世族。”
眼前的将士们,他们从一开始就处于底层,没有人教过他们读书识字,他们所学到的知识,都是口口相传下来的。
饶是如此,在战场之上,他们作战英勇,不畏生死。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如果得到上升的机会,再加以教导,会更尽忠于刘彻,忠于大汉。
刘徽先前跟刘彻提过,但因为教材的事没有定下,教军中将士读书识字的事,刘彻的意思是按下暂时不提。
他们不提,看,霍去病也想到这一层。
“好。”刘徽是因为有先人的总结,才想到把军队牢牢的握在手里,霍去病却通过刘徽做的事受到启发,从而想到也可以教军中的将士们读书识字,以令他们知耻明仪。来日也可以成为大汉的栋梁。
霍去病听到刘徽肯定的一声好,转头和刘徽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笑意,“要是将来不能上阵杀敌,也未必不能为大汉育人才,以令大汉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才。”
啊?刘徽一顿,才二十二岁的霍去病,怎么能有不上阵杀敌的想法。
“这一次让匈奴大单于跑了,下一次定不会再让他跑了。徽徽,灭了一个匈奴,张骞所说的从前归附于匈奴的西域各国,包括羌族在内,他们还会是对手吗?”对大汉造成最大影响的人是匈奴,匈奴若灭,其他小国不值一提。霍去病目光幽深的道:“匈奴所在之地,朔方建成,河西设郡,剩下的地方不适合再建城,如何控制匈奴,不让匈奴为乱大汉,不容易。”
刘徽笑道:“表哥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以夷制夷。”
让乌桓国搬家,霍去病打的是让乌桓国监视匈奴的主意。
“想让乌桓真正为我们所用不容易。”
一国之事,想让举国上下的人都一心听命于大汉,绝无可能。大兵压境时,因为害怕畏惧,不得不称臣,大军撤离后,他们都可以随时反悔。
刘徽道:“以利动之。这事交给我。”
扬起眉,刘徽自信满满。霍去病看在眼里,想到西域的情况,露出笑容道:“好。”
祭祀烈士,有了河西的先例,刘徽领一众将士再以太牢之礼开祭,祭祀之后,刘徽和霍去病去了一趟乌桓,跟人谈了一笔生意。
大汉如今有的新东西,盐也罢,糖也好,哪怕是纸张,对乌桓都是新奇且稀罕无比的存在。
大汉可以和乌桓交易,乌桓所需要的一切,大汉都能给。
但是,有一个前提:称臣为大汉所用。
乌桓国原本就对大汉心存畏惧的,否则也不会不得不听令而迁徙。
可是,那是因为恐惧。
如今有了利益,针对大汉拿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乌桓所缺的宝贝。能够满足国人所需,不过是成为大汉的眼线,帮大汉看紧匈奴罢了,利益足够,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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