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旧事,那时候的大汉无可用之人才,而藏于民间的各色人才,空有报国之心,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上下不能互通,就等同于断层。
中间那一部份是什么人?
世族豪强。
刘彻推行的征辟和察举制,是让下方的人才可以越过中间的那一部分人,尽由他用。
刘据突然意识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其实刘彻是很难的。
“无人可用,等将来有一天你落于如此困境时,你会知道有多难。”想刘徽也是体验过那般困境的,一点都不想再回忆。
刘据,说到底还是吃的苦太少。
一路顺风顺水的成为太子,除了刘彻嫌弃他不像刘彻外,满天下的人谁不捧着他?
中宫嫡子,大将军卫青的外甥,还有刘徽这样一个亲姐姐护着。
底下虽然有弟弟,年纪差得有点大,压根不需要担心。
更不要说,刘彻再宠着,除了一个李夫人稍微过分了一些,其余的人都没有机会把尾巴翘起来,都不得不开始安分了。
不知人间疾苦,不懂得阴谋诡计。
刘据天真得真不像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可刘徽反省,她也没少跟刘据说各种阴谋课吧,史书也没少让他读,他愣是不开窍,听不进去一些话,甚至称得上不放在心上,读过就丢,她能如何?
愁啊,真是要愁死个人!
刘徽拧眉,刘据眼珠一转道:“二姐,有些事不是我不听二姐的,实在是我学不来,我尽力了。所以你……”
你什么你!刘据昂了昂下巴,提醒提醒刘徽,别忘他的提议。
不是,刘徽真有些闹不明白了,她在努力的教刘据要怎么样当好太子,当好皇帝对吧,刘据竟然要摆烂,满心是让刘徽直接上的架势。
弟啊,到底你是穿的还是我是穿的?
有时候刘徽很想问出那么一句话的,好在话到嘴边管住了。
刘据要是穿的,她都把造纸术,印刷术这些后世才改进的东西,普及于整个大汉朝,难不成刘据还能不知道她是穿的?早早跟她来个老乡见老乡?
刘据是个正常孩子,正常得再正常不过。
但最近可能是受到的刺激有点大,他变得不正常了。
不想当太子,竟然指望刘徽上位!
嘶,够疯狂。
“二姐,我虽然看着石碑,棺木有所触动,却只是一点点而已,多余的情绪不多。”刘据突然冒出一句话,望向眼前的墓碑和棺木,老实告诉刘徽他的心情。
“我知道他们是为大汉而死,我也敬他们。可就算阿姐告诉我办法如何来帮助他们,我只想按二姐说的去做。剩下的,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二姐,我的能力不足以让我像你一样,当父皇想做一件事时,你能立刻给出方案,而且是能让父皇认可的办法。”刘据不想承认自己的平庸,多少年下来,他尝试过努力,最终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平庸。
接受后的刘据感觉好多了。
跟刘徽道明的一些心思后,刘据更轻松了!
他没本事,他承认自己的没本事。
他们家以后肯定是靠刘徽的。既如此,何不一靠到底!
刘据认真的同刘徽道:“二姐,想做的事不要交给别人去做,唯有你自己能够做好,那你就亲自去。我哪怕拼尽全力,也不敢一定能够做到让阿姐满意。”
刘徽……不能说刘据说得不对。
可是,刘据给刘徽的感觉是在摆烂!
弟啊,小小年纪你就认清现实的摆烂,不好的啊!
刘徽张了张嘴,刘据先一步道:“主意我不能帮二姐想,但二姐让我做的事,二姐可以放心,我会做好的。”
刘徽低下头,感觉此时的刘据分外的熟悉。
对,有一种当年教陈掌时的感觉!
睁圆了眼睛,刘徽死盯刘据。
不,不可能,她弟绝不可能跟陈掌一样的蠢。
刘徽死也不能接受。
“少动歪心思,你是太子,你只要一天是太子,一天就给我多动脑子,现在没有办法,没有计划都不算事,经过的事多了,看的事情多了,你自然就有主意了。多听多看,我教过你的。不许撂挑子。”刘徽不想管刘据是不是疯了才会生出让她上的想法,她只知道,弟弟是要教的,无论他到底能够学到多少,能够多学一点是一点。
刘据哦的应了一声,分外乖巧。
刘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是她无理取闹的感觉。
刘徽郁结了。
郁结,刘徽没能忍住,拉刘据亲眼去看看,河西是怎么样的河西。
待见那祁连山上的水浇灌了河西的一片土地,见那巍峨的雪山,一片戈壁时,刘据从来没有见过的西北之景,那份沧桑中透出的厚重,让刘据都看痴了。
更何况刘徽指着河西的情况跟刘据道:“河西,断匈奴与羌人的联合,分而治之,接通我们和西域各国的联系,从今往后,匈奴再也无法控制我们和西域各地的联系。经济,文化的交流,扬我大汉声誉,一个全新的时代将会由我们来创造。阿据,河西,以后会成为一个文化的代表,甚至在将来,大汉也会成为一个让无数人追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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