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要不要那么直接?
低下头的刘据眼中闪过欢喜,极是痛快呢。
郡守们早料到刘徽不是好相与的,没有想到刘徽竟然那样的不客气。
“长公主,负责监工的官员全都招认了。”周五于此时拿着各方的供词走来,刘徽没有接过,只问郡守他们,“如何?”
刘徽的一问,让郡守打了一个冷颤,急忙道:“请长公主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马上安排下去。”
“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你们不拿过来,等同于你们做下第二个选择。”刘徽才不会让他们拖她的时间,不许他们拖。
郡守有选择的权利吗?
“诺,臣立刻去办。”郡守抹了一把汗,急急的领手下的官员走人。
刘据在此时问出一个问题,“二姐要放过他们这些贪官污吏?”
“我有说过要放过他们?”刘徽不答反问。
刘据认真回想刘徽和郡守之间的交谈,骤然发现,刘徽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他们的。
嘶!那他们为何要在半个时辰之内把钱给刘徽弄来,发下去?
想通的刘据整个人都傻了。
无声询问的扫过刘徽,莫不是,刘徽打算让人把钱先给修路的人们补下去?再让人把一个个贪官污吏捉起来?
“对付贪官污吏,要剥他们的皮,也不能一味讲道义,有什么道义可讲?他们对这些一门心思为我们大汉建设的百姓,一丝一毫的道义都没有。看看上面的汤,父皇拨下来的钱,能让他们每天都吃饱,更不会因此脱力。这些,只怕不仅会让百姓没有力气干活,更会因此对我们大汉生出怨恨。”刘徽拿起勺子让刘据看清楚这些官,让百姓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足够的银钱拨下来的,为的是让百姓们能够更多的完成任务。
血汗换来的一顿饱饭,都有人敢依法克扣,这些人不死,如何对得起无数的百姓。
刘据一顿。
刘徽取过一旁的碗,打了一碗喝了起来,结果一喝,刘徽吐出来,“他们竟然还在里面掺沙子!”
震惊,愤怒,不可思议,各种各样的情绪从刘徽的脸上划过,随之又变成了平静。
刘据一听赶紧也拿碗打了一份,入口都是泥沙味,刘据也吐了。
“好,真是好极了!”本来刘徽不打算出手管到底,无奈发现一个个太不当人。
他们不当人,刘徽何必再拿他们当人。
“围起来,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拿着证据,供词,人证回长安去,让父皇派人来查查,查个一清二楚。”刘徽是没有办法在这儿久留,“周五,你留下来顺着证据查下去。无论查到谁,只管查!凡事留有余地,尤其是证据。要多准备几份,以免让人迷了眼。”
周五应声,刘据有些一愣,刘徽道:“改天让周五带你长长见识,学学如何查案。”
听到这话的刘据默默将视线落在周五身上,干咳一声显得有些尴尬道:“我在鸣堂听过周中尉的课。”
啊,对,周五也是鸣堂的先生之一,在鸣堂专门教人查案破案。
刘徽转向刘据,似在无声的问,那你学得如何?
不如何……
刘据汗颜。别问他,问他,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有心学,无奈有心无力,学了好像又没学。
刘徽!
过分了啊!确定是亲弟?
不不不,亲的,肯定是亲的,长得那么像卫家人。
那更惨。
“长公主,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桑家女郎中的五娘小声提问一句,刘徽冷笑道:“我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我就怕他们不跳。”
狗急跳墙会调兵的。郡守是握一郡的军政大权的,因而郡守手中有兵。
可刘徽手里没有兵吗?
有的!
虽然之前刘徽练过的兵都跟随霍去病去了漠北,刘徽在长安既然征召了女兵,在她手里如今也是有好几千的女兵。
哪怕几千的女兵只有最基本的训练,在刘徽手里,真想要对付区区一个郡的兵马,刘徽稳赢。
桑五娘明显一顿,也似是后知后觉想起,对哦,刘徽可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普通公主,她是在河西一战中,表现英勇的公主。
打仗,一个小小的郡守敢跟刘徽亮刀剑,绝无可能。
刘徽瞅向刘据,“阿据,想打仗吗?”
几乎没有犹豫,刘据摇头。
刘徽!
“打仗苦的是百姓,若能止戈,再好不过。”刘据长长一叹,道出内心最深处的希望。
“你以为父皇想打?舅舅想打?表哥想打?打仗不是我们想不想,像有人就注定有争斗,战争永远是无法避免的。你唯一能够做到的是强大起来,震慑住你周围的人,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所有人都想要的太平。不要想着不打仗。我们打仗的本意也是为了能够不打仗。可惜,很难。”刘徽把打仗的事给刘据说清楚,无非希望刘据不要天真的怀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刘据沉默了。
刘徽冲刘据道:“仗是不可能避免得了的,但如果我们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我们就能少打些仗。所以,无论打不打仗,都要保证我们的兵马强悍,唯有如此,大汉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要听那些要省下军费的话。省下军费的后果是把钱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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