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孙的确是一个聪明人,聪明的看出来刘彻所喜,刘徽所喜。
想见刘彻不容易,想见刘徽可就容易多了。
毕竟,刘徽的鸣堂尽揽于天下人才,凡是来到鸣堂求见刘徽的人,刘徽都会见上一见。
毛遂自荐的人,有所求的人,刘徽不在长安不说,自她回来,没有一个她不见,正因如此,卓王孙才会求到刘徽头上。
钟离没立刻派人前去查看铁矿和金矿的位置。
刘徽没把卓王孙的事放在心上,以为定能顺利解决。没有想到她让人参上了,“未央长公主图谋卓王孙之家业,以势压人,竟然对卓王孙之婿动手。”
朝廷上的人告刘徽时,刘徽都没有收到闵娘送回来的消息,压根不清楚外头的情况。
她不清楚归不清楚,有人比她清楚。
刘彻一听刘徽图谋别人的家业,明显一愣。
卓王孙的家业有多少,比得上盐利之丰?
刘徽都没把盐利放在心上,由着刘彻随便花。
她至于去图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的家业?
“此话从何说起?未央长公主殿下有伤在身,如何去图谋别人的家业?而且,那人的家业几何?能比得上盐利?长公主手握天下盐利,为百姓而以平价售之,怎么?盐利可富国,人尽皆知。长公主连盐利都可以说舍便舍,说弃便弃,竟然要去图谋别人的家财?”当下有人出面质疑,无人认为,天下之利能有比得过盐的。
“若只是钱财之利,长公主自是不为所动。卓王孙手中有两座铁矿。”
待此话落下,刘彻都沉默了。
钱,刘徽不太看得上,铁矿,刘徽是肯定看上了。
朝廷名义上是得天下山脉川流沼泽,实际上,有人发现铁矿不上报,你能怎么的?
“啊,阁下怎么知道卓王孙有两座铁矿?又怎么知道长公主为夺铁矿而谋卓家?”主父偃感慨一句,审视的目光落在开口告发刘徽的人身上,从上到下都透着不解。
“自然是卓王孙的女婿司马相如告诉我的。”有些事要摆在明面上讲,不想也只能说。
一听司马相如的名字,刘彻怎么可能不记得。
正因为记得,才让刘彻不由的半眯起眼睛。
司马相如有文才,他写的赋刘彻很是喜欢,但只限于其赋,要说任用为臣,司马相如没有那样的能力。
刘彻本以为司马相如从长安消失,以后能够听到的只能是他的新赋,没有想到他还会和刘徽扯上关系?
因为两座铁矿,刘徽要针对司马相如?
不至于!
刘彻信得过刘徽。
况且,卓家有矿的事,先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突然之间扯上刘徽,更要扣刘徽一顶图谋卓家家财的罪名,分明是他们有心坑刘徽。
刘彻的脑中闪过不少念头,听着下方的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廷尉张汤出列道:“既是关系未央长公主,何不查查到底。”
是不是,一查便可知。
“臣请前往查查。”张汤不仅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还爽快的自荐。
算计上刘徽的人,有可能要针对的是刘彻,为臣者,当思为君分忧。
刘彻也不想听他们吵来吵去,爽快的道:“准了。”
还在吵刘徽到底有没有为了两座铁矿做下谋夺卓家财之事的人,在一瞬间都闭上嘴。
查,张汤要去查,而整个长安流言四起,都道刘徽为了两座铁矿要对付司马相如的事。
一时间,指责刘徽的人不少。
刘徽听说后乐了。
这是在逼她出手啊!
“今儿个什么日子了?”乐了的刘徽,回头问起人是何日子。
“再过两日就是三月了。”韩开回答。
刘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可真好!”
好什么?
很快韩开就知道了。
汉报就刘徽为两座铁矿谋夺卓家家财的事,那是连骂刘徽文章都刊登出来了。
汉报可是当初刘徽创办的,骂刘徽的文章,但凡没有刘徽点头,哪一个敢登。
桑弘羊作为主办汉报的人,知道刘徽骨子里有几分疯狂,别人骂她算什么?刘徽能自己骂自己。
比如骂得刘徽最狠的文章都是刘徽当着他的面写的,无非指责刘徽一个大汉公主,竟然要仗势欺人。为利全然不顾皇家的颜面,公主的颜面,更不留余地的想要人家一个女婿死。
桑弘羊当时在看到那篇骂得刘徽都不像人的文章时,颤声解释道:“长公主倒也不必骂得那么狠。”
“该狠就要狠,我要是不骂狠一点,怎么让那些恨我的人跳出来,宣泄他们心中对我的恨意?”刘徽就是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不是想坑她吗?看看谁坑的谁。
刘徽在事情闹大时,迅速让一位医术高明的人走一趟。差不多到收网的时候了。
骂吧,可劲的骂,把刘徽往死里骂吧。
刘徽不怕人骂,不过汲黯扫过刘徽的眼神透着警惕和审视,刘徽默默低下头。
“长公主,教材的事还没定下。”汲黯好心的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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