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不解之际,连翘和韩开把人都赶开,刘彻和霍去病也不例外,两不约而同将药倒在手帕上,敷在刘徽伤口。
可是,情况不对,刘徽后背的伤敷药立刻止了血,唯有前面,血流不止,这分明……
“伤在肺,止不住血?”刘徽当即意识到她的情况问。韩开从一开始便面露为难,到如今更甚,不得不如实答,“是。”
刘徽不是那不懂事的女郎,虽然不曾学医,她对人体的结构大致有数,一听话便明白自己所处的困境。
“去,去鸣堂找巫琼让她把工具全都带上,还有,让张廷尉把路露叫来。立刻去。”刘徽得到答案,马上吩咐。
程远和闵娘不敢怠慢,去找刘徽要的人。
韩开此时在施针,依然不见效,不得不收回银针,霍去病见此追问:“如何?”
刘彻亦问:“如何?”
肺出血,五脏六腑在里。
“听我的。母亲,让人准备东西,烧开的热水,一个干净的地方,里面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张榻,让人用酒洒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出入。”情况危急,肺出血,血止不住,她会因为血流不止而死的。刘徽知道,她要赌一赌。韩开有办法不会迟疑,明显没有,那就用她的办法。
卫子夫在看到刘徽受伤时又怕又惊,听闻伤势严重,脸色阵阵发白,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可她不敢说话,生怕惊扰刘徽。
听到刘徽的话,没有细问原由,命人准备去。
“徽徽。”霍去病唤一声,透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刘徽喘着气冲他摇摇头,“表哥照顾好自己。我的伤,赌一把。”
闻刘徽所言,霍去病握紧拳头,出于对刘徽的信任,在太医们陆续起来看清刘徽伤势后都拿不出一个治疗的办法,自知陷入困境。
“让卫青安排兵马守卫,若有胆敢私下出入者,杀。”刘彻一边看太医出入一边吩咐,粗重喘息,双拳紧握,刘徽不能出事。
此刻都没有人问刘徽要干什么。
“给我准备盐水和糖水。”刘徽继续吩咐,血流不止,再不补补血,真得死。
刘徽的神色太过平静,如果忽略她咳嗽的样子,怕是以为她没事。
刘彻有些担心的唤道:“阿徽。”
“父皇放心,我会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的。”刘徽不可能让自己死在这里,转头对向靠近她,又不敢碰她的霍去病道:“韩夫人算得应该准的,她说我过了十岁就能平安无事,我会没有事的。都不用担心。”
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此时随着刘彻遇刺的消息传出,陆续百官都在赶来。
张汤是最快的,谁让刘徽还让他把路露带来。
人是刘徽发现的,但最近都在廷尉府任职。
都说刘徽和霍去病、卫青为了救刘彻受了伤,受伤怎么会让人请仵作?啊,是要验那些刺客的尸。
此时的刘徽已经挪到一处房子,里面的屋子正在按刘徽的要求消杀。
刘彻在屋外收到卫青来禀,刺客全部拿下,虽然死了不少,活着的人也有好几个。
张汤在此时赶来,听到话道:“陛下交给臣,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敢行刺刘彻,张汤比谁都想把幕后的人捉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刘彻阴冷的道:“查个清楚。”
“陛下,李夫人,李夫人要生了。”刘彻听着有人来禀。不提李夫人还罢了,提及李夫人,刘彻想起李夫人把他推开,甚至推向刺客。
“绞杀。李氏满门,诛。”刘彻冷酷下令。
他捧在手心的女人,竟然要他死。刘彻如何能容,因为刘徽受伤的事,暂时没有理会李夫人,她倒是会挑时间,竟然要生了。
人,刘彻不要,孩子,他也一并不要!
没有人敢质疑刘彻,纷纷得令下去办事。
此时刘徽喝了盐水和糖水,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惨白,刘徽要的人已经在刘徽跟前。
“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一定让你试试为活人开膛剖肚?”刘徽唤来的两个人都是女郎,一个瞧着木讷,一个身着异族的服饰,笑得眉眼弯弯的,但在看到刘徽受伤血流不止时,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刘徽朝身着异服的女郎问:“巫琼,工具都带了吗?”
巫琼点点头,刘徽伸出手指了伤口的位置道:“肺出血,外药无用,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开膛剖肚,止住血。”
“阿徽,长公主。”所有人听到刘徽的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开膛啊,会死人的。
刘徽迎向韩开问:“肺出血,敷药无用,以我现在流血的速度,是要我血尽而死,还是能够等到自愈?”
韩开无话可说。
巫琼道:“以前我只给动物开过膛,没有开过人的。”
谁人听了这话心不会悬起来?
偏刘徽道:“她开过。你们以后可以交流。今天先拿我试手,找感觉。”
找感觉,要命的啊!
可刘徽对此事不以为意,坚持定下了。
另一个木讷的女郎在此时补上一句话道:“死人和活人是不一样的。死人浑身僵硬,活人的身体是软的,下刀的力度不一样。而且,开过死人的刀,长公主确定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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