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刘彻的决定,嗯,他们想的跟刘彻差不多,比起让陈荷一个女郎封侯,陈掌是无能了点,还是让他承祖上的爵位,都算能够接受。
“我代陈荷谢父皇。若是陈荷下次再立功,不会再继续把功劳记到陈掌头上吧?”刘徽谢之,与之而来不忘补上一句。
满堂的人……
要不要问得如此直接?
刘彻其实很想说,未必不能。
“可一可二,若是可三,寒的是天下人的心。父皇,天下兴亡,安邦定国,非只是男子的事,女子立功,论功行赏,天经地义。当然,父皇一向有功必赏,记一次到陈掌头上,已经是破例。否则要是人人都把功记到父亲头上,底下的人会如何效仿,未可知。”刘徽并非危言耸听,可一绝不可再二的。谁立的功就应该算谁的。
“长公主此言差矣,子蒙父荫,父得子蔽,皆理所当然。”刘徽在为陈荷争取的,正是好些人不能容的。
战场上,不,是看着大汉的太后和公主们个个冒头干政,搅动风云,有意见的人多了去。无非是管不了,没办法,加上也不没有像刘徽一样,直接管一郡一地的事务,不乐意的人也只能忍了。
可是刘徽太另类了。
想想在她之前的大汉公主,往近的说,平阳长公主,无非是要讨刘彻高兴,多得一些食邑赏赐,动手也只在后宫。
再远一点,馆陶大长公主。那人家也只是想让女儿当皇后而已,虽说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和刘徽一比,小巫见大巫!
结果,刘徽作为公主往边境去,守刚夺下的城池也就算了,她领女兵上战场,立战功,因为实打实的功劳,都不好否认,只能让朝臣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由着刘彻封吧。
现在倒好,不仅是战场上英勇杀敌之功,陈荷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三城,刘徽明摆着希望刘彻赏到陈荷头上。
好在,刘彻难得跟他们想到一处,把功算到陈赏头上,特许其复曲逆侯之位。
刘徽这回乐意,已经在争取下一回要封陈荷。
不行!绝对不行!拦着。
“谁人立功,谁受封赏,更是天经地义。”刘徽一怼,提醒道:“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时,才要记到儿孙头上。再者,陈荷很快要成婚了,你们认为,陈荷要是再立功,是记到她父亲的头上,还是她丈夫的头上?”
刘徽是懂得怎么让人难受的。越是让人难受,她越是乐意。
父,夫,何为重?
一个个都头皮发麻了。
“与其权衡,是不是记在她自己身上比较好?否则怕是要有人道我们有意挑事。”刘徽算是解释,为何她特意提上一句,如果陈荷下一次再立功,功还是归到陈荷头上为妥。
刘彻脑门阵阵抽痛,痛快道:“谁立的功赏谁。”
“父皇英明。”刘徽山呼之。刘彻指向刘徽,“你啊。”
尽给他出难题!
刘徽无辜之极,她没有啊,分明是别人来为难刘彻,刘彻如今有几分拿不准,才会不想给陈荷论功行赏。
好在,都料到想让刘彻迈出让女子因为文治,谋略立功而行赏不容易,因此才想把功归到陈掌头上。
陈掌,先让他感受一波得女儿之荫的好处吧。
此事,刘彻在臣子们退去,连卫青和霍去病都离开后,还是特意和刘徽提及,“怎么,真想让陈荷封侯?”
“父皇又不是没有封过女侯,立下战功的封得,如今有何不能封?陈荷者,有曲逆侯之风。人才,父皇当真不用?况且,想让马儿跑须得让马儿吃草,父皇教过我的,怎么现在不行了?”刘徽知道刘彻有所顾忌,用刘徽已经引起人的关注,谁能想到刘徽手底下的人如此能干,陈荷尤其是。
刘彻努力想回想陈荷的样子,发现无果,“朕对陈荷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也很正常的啊!一个皇帝会去看人家一个小姑娘吗?绝无可能。
“父皇想看,召她回一趟京?”刘徽建议。
刘彻是想见人吗?冲刘徽道:“再把女郎们推出来,你怕是更招人恨。”
“所以,把董仲舒请进京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让他们不会把重心放在我们女郎身上。父皇都给陈掌袭曲逆侯了。”有那么些事,刘徽相信本来关注她的人,都顾不上她。
教材关系重大,想要夹带私货的人不少。
“书的事要盯好。”刘彻知道刘徽盘算,鸣堂的教材刘徽当年准备的时候全都拿给刘彻看过,刘彻极是满意。
当时刘彻想在太学一并推行,刘徽阻止,反而让刘彻先放一放,有所对比才能知道到底哪一个好。
鸣堂的教材内容都是教导忠君爱国的,其中虽然并非都是儒家的学说,基本上也都是指点人为人处事的,整体看下来刘彻很满意。
可是,刚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接着把太学学子读的书全都框死,很容易引起反弹。
就应该让问题一点一点的暴露,朝廷再顺势改变,才好让人知道,朝廷是因为问题出现而不得不解决问题。从而就可以减少很多人的不服气,也更能让人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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