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想到刘徽的一番筹谋,没有人可以替代的,自不能让人再继续无休止的动心眼在刘徽身上。
“陛下。”一听刘彻让他回家歇着,还不用再来,便是不会再起复,换成谁都无法接受,求饶着,却让人上来拖下去了。
“陛下,河西传来消息。”刘彻一言不合将人贬官一事,不是第一回,况且,挑拨父女的关系啊,当爹的很少能容。
修书修史一事,打从一开始刘徽便告诉刘彻,那是为大汉修的,将来都会记到刘彻头上。
刘徽想为大汉多做一些事,希望为刘彻多添上几分助力,其心,刘彻从来不曾怀疑。
拿刘徽在鸣堂让人修书修史的书闹腾的人,其心当诛。
挑起一个皇帝争功,但凡刘彻犯糊涂,试问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刘彻?
刘彻眼中尽是冷意,在听到河西有消息传来时,一眼扫过刘徽,刘徽上前接过,呈到刘彻面前。
刘彻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侧目相询:“这便是你说过河西会送来的大礼?”
??刘徽想了想回来之前河西安排的事,算算时间问:“陈荷成了?”
陈荷?卫青和霍去病在听到陈荷的名字时,不约而同抬眼扫过刘徽。
刘彻点头道:“成了,不费一兵一卒,夺得三城。”
给刘徽递过河西传来的消息,刘徽上前接过,拿在手中一看,拿下西域三城了呢,以令河西的屏障更稳固了。
“父皇,陈荷立下此功,理当论功行赏。”刘徽看完并不吝啬传下去,不能忘记为陈荷讨赏。
攻城之功,开疆辟土之功,刘彻从来不吝啬,到陈荷头上,更不应该区别对待。
刘彻但问:“你想怎么赏?”
“该怎么赏就怎么赏。”刘徽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又不是没有先例在,一切论功行赏就成。
刘彻提醒刘徽道:“她已经是酒泉郡太守。”
“只是太守。先前她从县令坐起,以考核由父皇认可才晋为太守,她有作为,是一个能干太守。如今能够拿下此城,父皇,此三城之重,有关系河西的门户安全?其功焉能不赏?”刘徽何许人,让谁吃亏都不能让自己人吃亏。
陈荷虽然是亲戚,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能够陪刘徽跑到朔方,又帮忙建设河西,还能在如今拿下一片地儿,虽不曾上阵杀敌,也是实打实开疆辟土的。
“依你所见,当如何赏?”刘彻将问题丢给刘徽,刘徽才不接话,“论私,陈荷是表姐,论公,她是我带到朔方,再调往河西任用的,未免有失公允,请父皇决定。”
刘彻笑了,朝刘徽道:“你如今也耍起滑头了。”
如此控诉刘徽如何能认,“分明是父皇在装糊涂。”
早有表态的刘徽,刘彻偏要刘徽说出要如何赏陈荷,分明是装糊涂。
刘彻捏紧了手,如果陈荷不是女子,刘彻根本不需要纠结,如刘徽所说,论功行赏即可。
女郎。
刘徽带到朔方城去的人,郎君女郎中,陈荷是个中翘楚,如今又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三城,更显露出她的才干。
不赏,有失公允,一赏,夺城之功,封侯都够的。
陈掌……对,陈掌。
“子女之功,归于父身,如何?”刘彻将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道出。
如何?
刘徽扬眉道:“未尝不可。不知复其祖上曲逆侯之爵位父皇以为如何?”
瞧刘徽半点没有诧异的反应,而是直接道出另一个要求。
陈荷立功,她所求的想必早跟刘徽表明,既如此,有些东西不能争取太多,有一些却未必不能。
陈掌一辈子没有下限的追求,无非是要复祖上之爵位。
曲逆侯,那是当年的大汉开国功臣陈平的爵位,可惜,让陈掌的兄长搅没了。
陈掌无时无刻不在想,到底用哪一种方式才有可能得到爵位。
以他的本事,他能想到的无非是攀附权贵。
可惜,纵然他现在为刘徽所用,管着盐务的事,还是皇后宫中的詹事,不代表他就可以如愿。
他做不到的,陈荷这个女儿做到了。
试问,一个个人看到陈荷能干,能够完成父亲的愿望,让曲逆侯爵位重新回到他们家头上,是何种激励?
卫青和霍去病都在一瞬间意识到刘徽的另一层意图。
刘彻亦然。
因而,刘彻不由想,要还是不要?
是直接封陈荷为侯,还是把她的功劳归到陈掌头上,复其曲逆侯之位?
直接封陈荷为侯,可以不一定是曲逆侯。
但,和立军功不同,陈荷不战而夺城,也是功,在于谋,在于略。开了女子以谋略夺城立功封侯的先例,会如何?
相比之下,是不是把功劳归到陈掌头上更好?
哪怕因此不得不封曲逆侯。
“好,陈荷之功记在陈掌头上,赐陈掌承先祖曲逆侯之爵。”刘彻终是下定决心,不难看出好些人都暗松一口气。
陈荷之名,在场的人有所耳闻的不在少数,因而在刘彻和刘徽说话时,才会让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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