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人自荐,愿为陛下肃清朝堂。”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见一人跪下,朝刘彻一拜而请。
“陛下,小人也愿意为陛下肃清朝堂。”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接一个的人,他们都站出来。
观他们的服饰,不仅有太学的学生,还有鸣堂的。
跪拜在地的人,神情真挚,而且一脸的激动,似是盼望此等机会很久了。
刘彻瞧着跪下的人,若有所觉的望向刘徽,似是明白了为何刘徽会恳请刘彻让眼前的太学学子和鸣堂的学生,甚至是寻常百姓进入上林苑听审。
所谓的规矩,所谓的从来没有,是谁设下的限制?
是得利者。
每当要改变一些规矩时,都是那些饱受压迫的人站出来,一次一次的将不公披露,一次一次的对抗那些得天独厚,明明已经占尽便宜,依然贪得无厌,不断压迫于人,让人没有活下来机会的恶人。
以一己之对抗会很难,可是如果用其他人与之抗衡,甚至让他们正面对抗?
“好。凡自荐者,朕都给你们机会。”刘彻和刘徽无声交换眼神,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懂彼此的意思,那便试试。
用人之道,可用便用上一用,不可用再换。
刘彻历来不吝啬于给人机会,只要他们表现好。
“你们没胆子做的事,朕要用有胆子的人做成。莫再同朕道所谓的性别。朕的公主,能上阵杀敌,能为朕安邦治天下,是朕亲自培养出来的,朕便要用。趁在长安的时间,将官员考核事宜落实推行,大汉,不养无用之人。”刘彻警告过一个个想让他不痛快的人,最后叮嘱刘徽。
刘徽都把一桩事推出去了,官员考核之事,不能不答应,“诺。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毕竟年轻,还是应该请老臣相助。彻查长安官吏一事,不如让御史大夫和张廷尉一道搭把手。”
年轻人不怕事,也得有人跟着收拾残局才好。
刘彻很是认同,“如此,辛苦汲爱卿,张爱卿。”
一声爱卿唤来,哪怕汲黯明知是坑,依然不得不答应下道:“诺。”
张汤嘛。日常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事,第一回要跟汲黯合作,张汤想到汲黯是连刘彻都敢骂的存在,不由抹了一把冷汗,瑟瑟发抖。
“陛下。”张汤尝试求放过。
结果刘徽在此时冒出一句道:“张廷尉放心,御史大夫不吃人。”
张汤……是,汲黯是不吃人,汲黯纯纯是眼里不揉沙子,跟汲黯在一块,张汤不确定是他先死,还是他把汲黯先气死?
汲黯淡淡扫过张汤,一双利目看得张汤气弱。
像张汤一般没有底线的人,就只有汲黯如此正得发邪的人才能镇得住,或许有可能起到引导作用。
“臣另有一事敢问长公主。金城郡官员杀人灭口之事,全都在长公主预料之中?”汲黯早想问了,终于算是把正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不吐不快。
刘徽在此时拿过帕子抚过脸,再抬头,眼泛莹光,豆大的眼珠落下,可怜兮兮的道:“金城郡的官员极是可恶。自我入金城郡,他们先是派人堵路,再是轮翻上阵吵闹不休,最后更是差点害我。”
哭泣的刘徽,突然的示弱,让人始料未及。
别说汲黯了,饶是当爹娘的刘彻和卫子夫,一旁的霍去病和卫青、平阳长公主都愣了,怔怔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刘徽,始料未及。
“金城郡的官员上下沆瀣一气,要不是我反应快,许是都回不了京城了。我要是不想办法治他们,下回我再路过金城郡,御史大夫认为我还能有此番好运气?是不是,恶人行恶,我早有防备,甚至救下许多人的性命,都成了错?”刘徽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委屈瞅向汲黯。
可怜汲黯骂过刘徽无数回,刘徽从来没有哭过,结果今天因为金城郡的事,他随口一问,把人问哭。
甚至,刘徽的质问何尝不是有道理。
刘徽哪怕是料到金城郡的官员有意作恶,怎么了?
若非刘徽早有预料,试问众多的证人将落得何种下场?
“御史大夫无非认为,我既知他们有作恶之心,更应该早些阻止,而非让他们丑态毕露。御史大夫好不讲理,非是我让他们作恶,本宫不阻止,而且尽可能护住无数因为他们的恶念而陷入危机的人,到最后却成我的错?御史大夫不怕寒了本宫为善之心?”哪能到此为止,刘徽都哭了,对付汲黯,硬的不行,他跟谁都要硬,因此只有一个法子,以柔克刚。
“是臣失言,臣在此向长公主赔不是。”汲黯一想刘徽说的句句有理。
恶人为恶,怎么能怪善人早有提防。
没有做恶之前,试问如果刘徽早早提醒人,金城郡的官员会胆敢杀人灭口只为构陷刘徽,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纵然是汲黯哪怕是相信刘徽的人,也未必愿意相信刘徽的判断。
所以,汲黯的指责极是没有道理!
刘徽别过头道:“父皇,我先去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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