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一把火让刘徽可以把人全都关起来,在没有查清楚纵火案之前,不让任何人出来。
反正朔方城内的事,刘徽自问可以管得好。
小吏们在各主管被拿下之后是有些慌的,刘徽一句若是本事不错,能够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未必不能破例提拔。
试问,想争一个出头机会的人,哪一个会舍得放过刘徽给他们机会?
上官好不好的,刘徽是他们最大的上官,对刘徽客气听话就成。
至于后续要是把朔方城的官放出来后,小吏们如何自处,想必会有人想办法把一个个的官解决。
此时,刘徽在审案。
草菅人命可是大罪,告状的人在眼前,具体案情的经过,无非是不愿意来朔方城的人,难免思乡。
刘徽知道,如果能够选择,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
刘彻下令迁徙十万之众来朔方城,其中有多少自愿的,又有多少是不愿意的,真要是细究下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安心。
肖清对付思乡的人,直接将人下狱。
此法,谁人闻之都要说一句不妥,不合适。
关进大牢的人,来的几乎没有意外,过不了多久便死了。
说肖清杀人,人出去的时候是没有死的,但要说那些人的死跟肖清没有关系,实则不然。
刘徽听完后,心下明了,她未必不是受到刁难了呢。
一眼扫过告肖清草菅人命的郎君,三十来岁模样,瞧着文质彬彬,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得刘徽赶紧把肖清杀了。
刘徽问:“那些人的家人何在?且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开棺验尸?”
此话落下,郎君气愤道:“如何使得。入土为安再以开棺,岂不是惊扰死者?”
“想要定罪须得人证物证俱在,否则只凭你几句关联的话便将人定罪,天下人如何心服。岂不是助长官绅的气焰,往后他们争相效仿,敢问天下人还会有活路吗?”刘徽知道有人打的什么主意,却不得不提醒一番,想让刘徽借势压人,想清楚了他们将来会不会成为被压的那一个人。彼时天下人又将落入怎么样的绝境之内?
郎君闻言明显一愣,拿眼瞅向刘徽。
刘徽面容平和的道:“我既然道愿意听你们受的苦,或有不法之人,我绝不包庇。可是我也绝不会仗着手里的权利,一概重罚。本宫代表的是大汉,我想给天下人一个公道,便不问出身,也不管来历,只问那人是不是触及律法。所以,你所说的死于肖太守之手的人,愿意开棺验尸吗?亦或者死者的家属愿意来告官吗?”
被刘徽一番解释,在场的人本来以为刘徽是要偏袒肖清,又意识到,不对,刘徽没有这个意思。她完全是站在公平那一端。
挺好,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公平,只要刘徽能够做到这一点,朔方城百姓感激不尽。
郎君一时无言,刘徽神色不变,“不肯吗?”
“民不与官斗。况且,人是在回来之后才死的。身上没有伤。”郎君早有此话,落在刘徽耳朵里,突然觉得刚刚怀疑此人或许另存心思,倒是她高看了人。怕是此人单纯忍不住。
听,他明知道那些人的死身上无伤,想把过错推到肖清身上绝无可能。
刘徽沉着的道:“无缘无故将人关押入大牢,亦罚之。我现在需要你们证明,当真没有缘由关人?”
不怪刘徽有此一问,谁让这么一个郎君看起来不靠谱。
果不其然,郎君一怔,良久没有说话,刘徽……
过分了啊!
她有意借机杀鸡儆猴的,结果来的是什么人,确定不是来坑她的?
刘徽正色道:“此事关系一人性命和前程,望请郎君自重。”
自重什么的,已经算是说得有些难听。
郎君又瞅了刘徽几眼,“长公主欲问其罪,何不严刑逼供。”
哎啊,说的什么呢。
“你当本宫是什么?本宫若真要屈打成招,宁愿亲自提剑将人杀之,而不会以严刑拷打,折辱于人,只是杀人,大可以直接杀了,不该打着律法公正的名头,让天下人笑我大汉律法形同虚设。”刘徽拧紧眉头,对郎君越发没有好感。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屈打成招?
郎君闻言冲刘徽拱手道:“告辞。”
丢下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刘徽想拦人都没能拦住,一口气儿差点卡住,上不来下不去。
算了算了,她还是另外指望吧。
“朔方城内没有不法之人吗?”刘徽真不相信一个朔方城能有那么好。
真要那么好,何至于民怨沸腾,城中不得安宁?
朔方城送回长安的奏报中,无一不在道出朔方不好管理。
十万民众迁徙到朔方城,多少人背井离乡,其中不同俗等诸事更不用说,矛盾多了去。
察觉民众都不太愿意说话,刘徽明了,想让人相信不够。
“从即日起,凡握有城中不法之人证据者,赏银十贯到万贯不等。”刘徽有的是办法让人为她所用。
情怀不成,还有钱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