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徽低下头问:“你说,求和主和亲,并不能为大汉换来太平,还要求和吗?”
刘据板起一张小脸道:“不要。战事起虽民不聊生。却非我大汉主动挑起战事。而是匈奴贪婪,若非他们没有亡我大汉之能,否则怕是要长驱直入,亡我大汉。”
闻此言,无论是霍去病或者是卫子夫,都流露出不掩饰的欢喜。
“不错。倘若退一步能够换来太平,不妨退一步。对于贪得无厌,而且用了几十年证明,他们并不是什么东西,既不守信义,甚至对大汉虎视眈眈,无一日不思让我大汉养其国的匈奴,想让他们老实的法子唯有一个,把他们打老实,让他们知道,大汉不可欺。”刘徽为了加深刘据的记忆,一字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的说与刘据听。
刘据板起一张脸,重重点头道:“我知道了。”
小大人一般的样子,引得刘徽没能忍住捏了一记刘据的脸。
刘据老让人捏脸,其实不太乐意的。
不乐意,对上刘徽,也说不出不乐意的话。
二姐可好了。带他玩,教他读书,为他解惑,别人不会仔细和他讲的道理,刘徽从来都不会因为他小,认为他不懂而敷衍于他。
“我得问问父皇是个什么样的章程,你都六岁了,该给你找正经的先生教你读书了。”刘徽一想到自己要离开长安,刘据的教育可是大事。
否则要是让居心叵测的人把好好的刘据教歪,刘徽怕是要吐血!
卫子夫何尝不是有此担心。
想刘徽在刘据这个年纪,中科院都建起,而且还平定淮南王之乱。
这些事,到现在都在各家中传颂,中心思想无非只有一个,刘徽极是厉害。倒显得刘据有些平庸。
给刘据启蒙的事卫子夫也跟刘彻提过。
可刘彻怎么说的?
刘徽给刘据启蒙绰绰有余。
让刘徽给刘据启蒙,别人听了怕是以为刘彻在闹着玩,卫子夫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自小刘徽去哪儿都喜欢带着刘据,尤其是去未央宫。
刘徽和刘彻感情好,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但纵然刘据是刘彻的长子,并不代表刘彻喜欢孩子。
小时候的刘据其实算不上好带,每每见着刘彻都会哭。
还是刘徽把刘据带到未央宫久了,刘据才没有那么怕刘彻。
因刘据怕刘彻的事,刘彻颇为不喜,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认为刘据胆子太小,不像他。
彼时的卫子夫听到这样的话,心不由的紧了。
她是皇后,生下的是刘据这个刘彻的长子,皇后,太子,子以母贵,母以子贵,朝堂上不是没有人提议刘彻立太子,偏刘彻一直按下不理,卫子夫未必不担心生出别的变故。
眼下宫中陆续有人生下别的皇子,虽说那些美人并不算太得宠,也让卫子夫生出些许危机感。
其实卫子夫未必不希望刘据可以像刘徽一样,聪明大胆,得刘彻欢喜。
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的孩子不管得不得刘彻的欢喜,都是她的孩子,她在心里,更多希望孩子能够平安健康就好。
心态不同,卫子夫便不再急。
然卫子夫也希望刘徽可以多教教刘据,让他变得更好。
“陛下。”门外传来一阵见礼的声音,显然是刘彻来了。
也让卫子夫的思绪全都收回来。
刘彻大步行来。
“陛下。”一众人都一道起身见礼,刘彻走过去在卫子夫身侧跽坐下道:“皇后听阿徽说了?”
“是。”卫子夫一向有问必答。“陛下当真让阿徽去朔方城?”
不怪卫子夫有此一问,她可以不问刘徽,不能不问刘彻。
“皇后舍不得?”刘彻笑而答之。
“妾自然是舍不得的。那一处也不知道城建好了没有。”当着刘彻的面,卫子夫坦然承认她的不舍,作为一个母亲不舍孩子天经地义。
刘彻笑笑道:“百废待兴,正是阿徽出手的大好机会。孩子大了,想出去闯就让她去。我们阿徽自幼和其他女郎不一样。她跟卫青和去病一样,都将为我大汉开疆辟土。”
一句和卫青一样,说明所有。
刘彻对刘徽寄以厚望,很是以为刘徽将来定能跟卫青一般,为大汉开疆辟土,甚至她还能做到卫青做不到的事,教化万民,以令天下人都认可他们大汉,诚心归服于大汉。
卫子夫凝望刘徽道:“阿徽还小。”
“母亲,我不小了,甘罗十岁拜相,我都十三岁了。比甘罗还大三岁。再说,我去朔方城跟舅舅还是有区别的,我没有要上战场。”刘徽宽慰卫子夫,多少也要顾念卫子夫的心情,不好让她操心太过。
“去了朔方城,打不打还能由你?”卫子夫也不好糊弄,才不会让刘徽一句话哄住。
刘彻愉悦的笑了,“罢了罢了,她手里有兵有人,有那些人跟着,闹不出事。她这一身本事,学得还行吗?”
问的是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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