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听出刘徽言外之意,扫过刘徽。
“他既派人找上我,主父偃其人,父皇不如让我去见见?我比较好奇,他为何寻上我?”像刘彻说的那样,主父偃人缘极差,他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一听刘徽想去见主父偃,刘彻审视刘徽许久,仅此而已的理由显然并不能够说服刘彻。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推恩令,想除主父偃的诸侯大有人在。主父偃其人有才干,独独做不到八面玲珑,甚至行事乖张无比,父皇不想知道,他陷入此局中,有没有破解之法?”刘徽清楚,要说服刘彻须说到点子上。
主父偃其才,刘彻是认可的,诸多原因加在一起,究其根本能让刘彻选择放弃主父偃的,无非是因为诸侯不满,而这份不安的解决最好办,莫过于推一个人出去杀上一杀,以平众怒。
主父偃陷于其中,刘彻之前爱惜其才,对他委以重用,他算是刘彻的近臣,重臣。
如今主父偃陷于案中,诸侯上书告他的状,朝臣中无人为主父偃说话,刘彻冷漠的只想速战速决。
“父皇,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呢。齐王之死,难道不会是畏罪自杀?告状的人,他们一个个为何迫切要治主父偃于死地?父皇不想弄个清楚?我是挺想的。”刘徽算是道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刘彻再次扫过刘徽道:“也罢,去吧。”
于是,刘徽进了廷尉大牢,见到主父偃。
在大牢见到刘徽的主父偃是震惊的,随后伏身在地,行以大礼道:“拜见公主。”
一个公主,能够来到大牢见他,刘彻还能答应让刘徽来见他,主父偃心中充满感激。
“主父先生既然派人寻到我头上,想是知道我一定会来的,我怎能不来。”刘徽对大牢的环境,好吧,没有办法,恶臭熏天,杂乱无章,而主父偃眼下也是极其狼狈,再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不怕公主笑话,臣是把身边的人从上到下都想了一圈,愿意助臣的,臣能想到的独公主一人。”主父偃跪在地上,如实告诉刘徽,他也是思来想去,想不到一个合适又能救他的人。最后,只能把主意打到刘徽身上。
刘徽是刘彻最疼爱的公主,而且心性善良,凡是能帮人一把的事,刘徽会尽所能的帮。
何况,刘徽比之刘彻更爱财,因而如果刘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未必见得不愿意救他一救 。
主父偃极是庆幸自己赌对了。
“主父先生一向擅长写奏本,独这一回为何不上折自辩?”刘徽但问一点。
毕竟主父偃的奏章写得极好,每一回呈上来,都能得到刘彻的夸赞,主父偃可是因为上书,一年内连升四级的人。
“公主以为,臣的奏本还能送出去?”主父偃曾经周游列国,饱受冷眼,活到如今,他原想肆意张扬快活的活一场,临到头,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故而才会让人寻上刘徽。
求别人的,不一定会有用,求刘徽,纵然这位公主年幼,还是能让主父偃获得一丝希望。
事实证明,主父偃赌对了。
刘徽听到这话,也想到哪怕主父偃下狱,关于主父偃收受贿赂一事,查得是没有错,倒是齐王之死,只道主父偃逼死齐王,却是没有人再提齐王做下的事。
“你只能自救。我在这儿,奏本我给你带出去。”刘徽来一趟,也就意识到主父偃的困境。
没有人脉的人,所能依附的只有刘彻,刘彻要是想要他们死,他们只能一死。
眼前的主父偃平日行事极其乖张,人缘是极差的。
就因为差,墙倒众人推,自他被下狱之后,无一人说他的好话,只有道他不是的声音。
刘徽打量主父偃,主父偃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毕竟,他都对外宣称,他今日得到的身份地位,是他早年饱受磨难得来的。
一朝得志,主父偃极其猖獗,而且,不留于人后路。
“你涉及的事,最好一五一十写明,至于如何破局,写上。”刘徽来一趟,局如何破,她既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主父偃能不能活在他自己。
“谢公主。”主父偃谢之,连忙拿起白纸,将诸事写好,呈于刘徽。
刘徽接过,并没有要看上一眼的意思,主父偃再拜道:“多谢公主。”
“我虽喜于主父先生的坦率,不过,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肆意。”刘徽算是对主父偃有所告诫。
而主父偃闻刘徽所言,反而道:“臣是陛下之臣,何必跟人交好,臣只要忠于陛下,为君分忧。八面玲珑者,所图甚大。”
此言,引得刘徽一笑,“主父先生所言,何尝不是也有所图。你图的未必不比八面玲珑者大。故,皆所图者,无非是用的办法各不相同,倒也不必看不起谁对吧?”
主父偃抬起头,以往对刘徽,主父偃拿了刘徽当孩子看,后来发现,刘徽这个孩子极是了不起,他既是因为懂得刘彻心思,能够提出各种有利于刘彻,有利于大汉的政策的人,自也明白刘徽所为于大汉,于刘彻而言是何等的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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