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对刘徽的支持,明面上不发一言,也因为刘徽迎对世族游刃有余。
挑事的刘徽,更有平事的能力。
造纸术一出,当时世族们多得意,以为肯定能让刘徽栽个大跟斗,最后是谁栽了大跟斗?
天底下的世族,盘根错节,长安是大汉最有权势的世族所在地。
但是,企图取而代之,想要把这些顶峰的世族拉下马,好后来者居上的人比比皆是。
出尔反尔不肯出万金买造纸术,爱钱不钱,拉倒!
满天下愿意出这个钱,而且借机对付他们,奚落他们这些世族的比比皆是。
瞧,造纸术如今在大汉是不是普及了?
还有印刷术。
刘徽建起的书阁,那五层高的书阁,主父偃进去瞧过,对里面的藏书之丰,叹为观止。
听闻这并非刘徽拥有的所有藏书,书还在不断的上新。刘徽让人建起的鸣堂里,那里头的书阁比长安里的还要大上一倍。
当长安的世族不愿意用他们的藏书和刘徽换印刷术时,无数听闻此消息的世族,或远或近的人家,纷纷把藏书拉上,送达京城和刘徽交换。
工艺的价值,以前主父偃完全意识不到。
可观刘徽的操作后,主父偃才明白,原来还可以用工艺挣名得利。
刘徽其实在朝廷上很少开口,她更喜欢直接做事。
而她做事的宗旨更让人诧异。
生于深宫,原该是不懂民生艰苦的公主,偏一心系于百姓。教民养猪,做豆腐,制豆油,还教人们如何耕种,制肥,提高粮食产量。
朝中的臣子恨得刘徽牙痒痒的人有,对刘徽暗暗竖起大拇指的人也有。
主父偃从前只想,讨一个公主的高兴,也能让刘彻开心开心,百金买锅的事,后来刘徽没少送他好东西。那一壶一壶的好酒,主父偃思之不由心神荡漾。
求别个人,主父偃弯不下这个腰,求刘徽,倒不那么难以接受。
刘徽不知主父偃把她当成可以求的人,她吧,把主父偃的奏折送到刘彻手中。
刘彻对刘徽这么快回来并不诧异,冲刘徽道:“莫告诉你母亲去大牢。”
额,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彻是个妻管严,不敢让刘徽去大牢!
“诺。”刘徽心里腹诽,卫子夫不会念叨刘彻,倒是极有可能念叨起她。不让卫子夫知道是正确的。
刘彻接过刘徽递过来的奏本,阅完后,脸色明显大变。端是让刘徽好奇,主父偃在上面写的什么,竟然能够让刘彻变脸,多不可思议。
“看看。”刘彻都变了脸,注意到刘徽端详,将奏本递给刘徽。刘徽也不推辞,双手接过,看完后的刘徽,小嘴都张成了O型。
“如何?”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瞪圆眼睛惊讶的小模样同样可爱。刘彻瞧得只觉得赏心悦目,与之而来问上一问。
刘徽收回情绪道:“既然主父偃提出自证清白,要把之前那些送他贿赂的人全都送进大牢。如他所言。把人放出去,让主父偃去斗,斗赢了,诸侯之势锐减,斗输了,主父偃一死,和眼下的情况并无区别。”
刘彻轻笑出声,并不掩饰听到刘徽一番话的欢喜,“好,依你。”
一句依你什么的,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彻多宠着刘徽!实际上,完全是因为刘徽道破他的用人之道,主父偃有非死不可的一个理由是:他让诸侯不安。
为安诸侯的心,刘彻不得不考虑杀一个主父偃。
可是主父偃要是有法子把诸侯之事解决,甚至更进一步的削弱诸侯的势力,试问刘彻为何要拒绝。
试一试,不成让挑事的主父偃再死,刘彻不过是用一个必死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既然无论怎么尝试,结果都不会对刘彻有影响,为何刘彻不用。
刘彻啊,永远都会思考如何利于己,再考虑如何利于别人。
既然决定,刘彻便召人前来议主父偃的事,无一例外,都认为主父偃该杀。
公孙弘这个御史大夫正色道:“陛下,齐王自尽,无后嗣,除国归郡,此后由朝廷接管,若不杀主父偃,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此话落下,刘徽注意到刘彻拧起的眉头。
公孙弘此言之意,是在提醒刘彻,天下人对齐王自杀一事关注很大,不杀主父偃,怕是会让诸侯认为,刘彻有意将诸侯赶尽杀绝,不留余地,从而让诸侯生出恐惧,生出叛乱。
刘徽从宣室中走出,“一个齐王之死,尚未查明,诸侯若是不讲道理,莫不是他们都想举兵谋反?朝廷自有法度。我要是记得不错,当日主父偃是有事前往齐国查查的。”
此话落下,满堂一时无言。
刘徽冷眼扫过他们,“我记得是因为有人上书,道齐王与胞姐乱伦。”
咳咳,刘彻轻咳一声,提醒刘徽别什么话都说出口,有些话不是一个孩子该说的。
可惜,刘徽给了刘彻一记眼神,不把事情查清楚,怎么可以随便定人的罪?
“怎么你们都在提及齐王自杀,反倒没有人忆起主父偃为何前往齐国?”刘徽再问之,想等下方的人答上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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