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澹瞥过卫子夫一眼,“公主只要平安长成,无人能害。在她十岁之前,最好让她多呆在陛下身边,有陛下庇护,再想打公主主意的人都要衡量。”
言及于此,韩澹转向霍去病,霍去病察觉她的目光,抬首对视,“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占尽天机。”四个字,说了跟没说一样。霍去病拧起眉头,有意要问个清楚。
“陛下请韩夫人走一趟。”方物在此时行来,客气相请。
韩澹其人,因刘徽手里请来的人太多,多得刘彻也不管,人都聚集在一起,内外守卫森严,想干坏事可能太小。
而且刘徽有分寸,上林苑内哪些地方是他们能去的,哪些地方却是他们绝不能去,早已有言在先。
规矩定得好,刘徽也坦然表明好些事并非她所能做主,到了上林苑,自由是有的,也有一定要求。
刘徽在上林苑都不敢说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干什么干什么,何况别人。
有条件的自由,各自守好规矩,刘徽自问并不算苛责于人。
来到上林苑的人,对刘徽事事有言在先,但凡没有坏心的人,都认为当如此。
有坏心,打其他个主意的人,自有人有法子对付他们。
刘徽并非没有察觉有异心的人,毕竟,想对付刘彻的人不少。
要想打皇帝主意,刘徽自是不答应。
上林苑那头,随着刘徽待他们好,为他们争官,争赏,刘彻赏得越发大方,也开始相信跟着刘彻有希望。有异心的人,纯纯是要让他们全都一起死。自不能容。
察觉有异,都会用各自的办法将人赶走,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在上林苑的人,专心搞研究,求前程可以,要是敢求别的,常康这个把人请来的人,第一个容不得。
韩澹,是刘徽从淮南国带回来的。
这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
两人是兄妹,跟在刘徽和霍去病身边,几个月的时间教会刘徽和霍去病不少东西。
刘徽和霍去病都对他们赞不绝口,极认为他们是人才。
刘彻听过一耳朵,如今又因为巫蛊之术,韩澹提出来的,刘彻纵然半信半疑的让人去查,定不可能不见上一见韩澹。
“我陪夫人走一趟。”霍去病岂不知刘彻何意。
人是他请来的,他当护全韩澹。
韩澹颔首,同卫子夫叮嘱道:“让公主多喝些水。”
卫子夫看不清韩澹面容,不过,刘徽不再反复发热,卫子夫心下大喜,点头听从韩澹叮嘱。
霍去病同韩澹一道去见刘彻。
“陛下。”霍去病和韩澹都不失礼数见礼。
刘彻冲霍去病挥手,示意霍去病一边待着去。
霍去病岂敢不从,乖乖立到一旁。
而韩澹站在那儿,方物上前道:“还请夫人摘下帷帽。”
觐见怎么连脸都不露一下?
方物话音落下,刘彻伸手打断道:“夫人不必介怀。阿徽和去病都同朕提起,夫人和兄长本事了得,豆腐还是夫人的兄长研制出来的。朕请夫人过来,是想问夫人,阿徽为何中巫蛊之术?”
刘徽从小谨慎,不会把手中的东西给到谁。
“在宫中想探得公主生辰八字并不难。虽说过去有些年,当日公主出生,天降异象,正因如此,陛下才会赐公主封号未央。”未央宫,大汉天子的寝殿,未央二字,不是谁能担得起的。
隔着一层薄纱,韩澹道:“当年陛下以为公主是皇子吧。”
并非询问,而是肯定的一句话,确定刘彻当年以为刘徽是皇子。
“陛下在皇后怀上公主时,曾梦到日光入梦。当年,太后在怀上陛下时也曾做过这样的梦。”韩澹提及旧事,刘彻警惕望向韩澹。
王太后怀刘彻做梦的事,王太后告诉过不少人,宫中流传甚广,为人所知并不奇怪。
可是,刘彻在卫子夫怀上刘徽时梦见日光降落的事,知道的寥寥无几。
韩澹是第一次入宫,不可能有时间打听宫中一些旧事。
况且,在刘徽出生后,并非男孩,自那以后,刘彻再不许人提及他曾做过的梦。
若非刘徽出生那会儿,异象太盛,根本瞒不住,刘彻还会下令不许人提及那些旧事。
这些事,韩澹知道。
“陛下以为未央公主如何?”韩澹似若不见刘彻眼中的不善,仅此一问。静候刘彻的答案。
刘彻不加思索道:“朕的公主,自然极好。”
“陛下,公主已然成为世族公敌,陛下岂不知?”韩澹对刘彻赞许,并不以为然,仅是指出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刘彻不可能不知。
韩澹昂起头,透过帷帽和刘彻对视道:“既为公敌,定会千方百计杀之。妾追随公主左右,公主遇刺数回,明枪暗杀不成,便开始用巫蛊之术。瞧,他们成了对吧。”
刘彻脸色极为不好,刘徽病势凶险,刘彻守了半夜,如今都没有离开,可见他的紧张,他并不希望刘徽有半分差池。
韩澹声音透着清冷的道:“陛下让公主闹,借公主之手得利牵制世族,无可厚非。但陛下舍不得给公主人。公主的病情虽说是因巫蛊之术而起,也因过操劳太过,耗尽思绪,以令对方有可乘之机。否则以公主的心志,区区巫蛊之术,绝不可能害得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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