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刘徽更想将气撒出来。
刘彻对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大抵是认为她们现在对她不构成威胁,念及从前的帮扶,以及从小到大的情谊,刘彻会对她们无限宽容。
这也是为什么馆陶大长公主敢把刘徽带走的原因。
她是料定只要刘徽不死,刘彻便不会追究,甚至连问都不会过问一句。
刘徽以前没有办法,没有人,没有筹码,让人欺负也只能忍了。
可她绝不会一直忍!
适时的出手,让人知道她不好惹,不应该吗?
没有爪子的狐狸太过温顺,很容易让人欺负,一辈子都让人欺负。
馆陶大长公主既知式微,自不该再盯上刘徽,如果不是刘徽有自保的能力,落她们母女手里,都不知道要落得什么下场。
刘徽原本是不太想对陈家出手那么快的,眼下刘彻还念着她们,贸然动手的后果是让自己为刘彻所不喜。
皇帝不喜,对刘徽以后想做的事不容易。
可是,馆陶大长公主在探刘彻的底,刘徽为何不能探探刘彻的底。
不探,如何能知道刘彻对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容的忍度是多少?刘徽又如何知道,到底要怎么报复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而不会让刘彻不满?
所以,试探开始了。
“造纸术,我可以买。”陈须早想买的,无奈那个时候让馆陶大长公主拦下,不管他怎么劝,馆陶大长公主愣是不肯让陈须寻上陈掌。
从前都是卫家看他们陈家的脸色,如今他们要看卫家的脸色,馆陶大长公主当时提到这一点,陈须也觉得,他拉不下这个脸。
但是,对上刘徽就不同了。
刘徽是刘彻的女儿,大汉公主。
跟大汉公主低个头,这有什么?
陈须不就寻上刘徽了。
刘徽张了张嘴道:“表伯,都是自家人,何必道见外的话。造纸术我随时可以给你,还能让人上门教授。可是,表伯,姑祖母不答应的事,不好办。陈家还是姑祖母做主。想做生意,不好一直让人拆台。我给出的造纸术,一个闹不好,倒成了别人打向我的耳光。我不答应。”
顿了顿,刘徽建议道:“表伯,您不妨回去劝着姑祖母些,只要姑祖母同意,我一定第一时间让人上门教您。绝不藏私。”
此刻刘徽双目真诚,盼着陈须可以劝听馆陶大长公主。
陈须拧起眉头,自知母亲的固执,想劝很难。
然刘徽都大方说明,造纸术可以随时教给他,但有一个条件,要馆陶大长公主同意。
这个要求不算高。
自家的人不同心,生意做不好。
一来二去,容易闹出事。
造纸术最近闹腾的事够多,多得刘徽心有余悸,不免谨慎,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回去劝劝。”陈须无可奈何,保证一定会回去劝。
“这些纸还有书,表伯带回去用。”刘徽不忘备上礼,一车的纸,足够陈家用不少日子。
陈须一看那洁白无瑕的纸,心情好极!
刘徽是个心性极好的孩子,哪有什么坏心眼,一准是馆陶大长公主想多了!
陈须不禁想到刘徽那一句,姑祖母年纪大了,难免固执。
可不是年纪大了难免固执吗?
把刘徽一个孩子往坏处想,怎么能成?
陈须走了,拿上一车的纸离开。
刘徽往陈府平静的湖水投入一颗大石,回宫也坦白告诉刘彻她干的事。
刘彻乍然一听,抬眼望向刘徽,刘徽并不避讳和刘彻对视,父女半天没有吱声。
“知道了。”良久,刘彻丢出三个字。
刘徽眼眸一转,若有所思,这是放任不管?
“最近没有做出别的好东西?”刘彻突然问。
听得刘徽回过神,想了想问:“糖算吗?”
刘彻再一次一滞,把吗字去掉吧!
“父皇又不喜欢吃糖。”刘徽回一句。糖呢,她也不喜欢,小妹刘适极喜欢,喜欢得闹着让人给她做各种各样的糖。刘徽于是就让人捣鼓。
甘蔗制糖她知道,可是除了甘蔗外,还有别的可以制糖的东西,刘徽便让人找起来。
甜菜好像是吧。
有人找到甜菜,这东西在北边生长,种了一次,如今都开始普及起来。
刘彻不客气的往刘徽头上一敲,“糖之重你不知?”
虽说刘彻拿的奏本并不算太重,敲下来还是有点痛,刘徽且道:“知道,没有试好。确定没问题才能跟父皇提吧。哪有事不成先说的。”
甘蔗煮糖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个时代取糖的技术不怎么样。
刘徽让人摸索糖的事,想刘适喜欢吃,还让人制出各种各样不同口味的糖,牛奶味的,水果味的,应有尽有。刘适当时一看高兴坏了。
刘徽和刘适约定,糖隔天吃一颗,吃完了她再给刘适弄的口味。
刘适做到隔天一颗,刘徽会让刘适一直都有糖吃。
反之,如果刘适做不到,以后半颗糖都没有。
小小的刘适,软软绵绵的,极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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