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无数道贪婪、凶狠的目光,如同饿狼般齐刷刷锁定了白若素和她背上的鼎!无论是江湖亡命徒,还是那些黑衣蒙面刀客,甚至包括几个穿着水靠的诡异身影,都放弃了对寒山寺武僧的攻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疯狂地向着岳镇海父女二人涌来!攻势瞬间变得无比疯狂!
“滚开!” 岳镇海目眦欲裂,左爪挥舞得如同风车,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白若素更是将短刺舞得密不透风,身形在父亲狂暴的掩护下竭力闪避,但围攻的人实在太多,如同潮水般层层叠叠!她的肩头被一把飞来的短斧擦过,带起一溜血花;小腿被一杆长枪的枪杆扫中,剧痛钻心,身形一个趔趄!
“素儿!” 岳镇海猛地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扯,用自己伤痕累累的后背硬接了一记不知从何处砍来的厚背砍刀!
“噗!”
刀锋深深嵌入皮肉,鲜血狂飙!
岳镇海闷哼一声,反手一爪,将偷袭者的天灵盖抓得稀烂!但他身体一晃,气息瞬间萎靡下去,那狂暴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退。强行催谷的生命之火,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爹——!” 白若素看着父亲背上那恐怖的伤口,心胆俱碎,泪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法严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已近在咫尺!一只枯瘦却蕴含着毁灭力量的手掌,穿透混乱的人群,带着凌厉的罡风,遥遥印向岳镇海已然无力闪避的后心!这一掌若中,神仙难救!
就在这最后关头!
“咻咻咻——!”
数道极其尖锐、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如同毒蛇吐信,毫无征兆地从寺院后墙方向、靠近运河的阴影里激射而出!目标并非岳镇海,也非法严,而是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眼看就要抓到白若素背上蜂巢鼎的黑衣蒙面刀客和亡命徒!
那暗器细小如牛毛,速度快得惊人,在昏暗的火光下几乎无法捕捉!
“呃!”“啊!”
几声短促的闷哼和惨叫!冲在最前面的三人,包括一名身手不弱的黑衣刀客头目,动作瞬间僵住!他们的眉心、咽喉等要害处,赫然出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红点,随即身体软软栽倒,气绝身亡!伤口处连一滴血都没有渗出,诡异绝伦!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狙杀,让疯狂涌上的人群猛地一滞!所有人都惊骇地看向暗器射来的方向——运河边的黑暗阴影!那里,仿佛蛰伏着一条致命的毒蛇!
“水鬼!是‘无影针’!七绝楼的水鬼来了!” 混乱中,有人失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恐惧!
“七绝楼”三个字,如同带着某种魔力,让疯狂的人群瞬间冷却了大半!连那些悍不畏死的亡命徒,眼中都露出了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就是这一滞的功夫!
“走水路!” 一个嘶哑、低沉、仿佛刻意压抑变调的声音,急促地从运河方向的阴影中传来!
岳镇海眼中陡然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光芒!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下榨出最后一丝气力,抓住白若素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朝着运河方向猛地一推!
“走——!!!”
白若素身不由己,如同断线风筝般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方向正是那阴影笼罩的运河河岸!
“爹——!” 她凄厉的呼喊撕心裂肺。
“孽障!哪里走!” 法严的掌力已然临体!金刚掌印结结实实印在了岳镇海全力推出白若素后、再无余力闪避的后心之上!
“噗——!”
岳镇海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他喷出的鲜血不再是红色,而是夹杂着大量内脏碎块的紫黑色!整个人如同破败的麻袋,被这一掌打得凌空飞起数丈之高,越过混乱的人群,划出一道凄厉的血色弧线,然后“噗通”一声,沉重地砸进了冰冷的运河之中!水花四溅!
“爹——!!!” 白若素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打飞落水,发出杜鹃啼血般的悲鸣!她人在半空,心神剧震,内伤再也压制不住,眼前一黑,也几乎晕厥过去。
就在她即将落入冰冷的河水中时,几条滑溜如鱼的身影从河岸阴影中闪电般窜出!其中一人凌空跃起,精准地接住了下坠的白若素,另外几人手中带着倒钩的钢叉疾射而出,“夺夺夺”地钉在河岸边的石缝或木桩上,叉尾的绳索瞬间绷紧!
接住白若素的那人,借着绳索之力,抱着她如同没有重量般,在河岸上一点,两人便轻盈地荡向河中一条不知何时悄然靠近、没有任何灯火的小型梭子快船!
“拦住他们!” 法严怒发冲冠,身形疾掠至河边,劈空掌力再次轰出,掌风激荡起大片水花!
但为时已晚!
梭子快船上,几道黑影同时扬手!
“嗤嗤嗤嗤!”
又是数点细微到极致的寒芒射出!并非射向法严,而是射向他脚下的河岸泥土和旁边残留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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