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沈默心中绝望的坚冰!带来一丝近乎癫狂的、扭曲的希望之光!
逃!有机会了!
他看着那扇被毁掉一个关键支撑点、向内凹陷撕裂的木门,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只要毁掉门轴,毁掉锁扣……他就能出去!
他不再犹豫,甚至忽略了左臂深处因刚才的爆发而加剧的剧痛和麻木。他再次举起沉重的柴刀,如同一个疯狂的狂工,朝着木门另一个关键的铁制门轴合页,狠狠劈去!
当!!!火星四溅!
嗡!扳指震颤!吸力爆发!
左臂再次被那股冰冷的力量接管!五指如钩,狠狠抓向撞击点!
嗤嗤嗤——!
坚固的铁合页在扳指恐怖的吞噬力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解!化为深灰色的金属粉末,被扳指贪婪吞噬!那道血丝纹路更加明亮,反馈回来的金属力量感更加强烈!
砰!木门再次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门轴连接处木屑纷飞,整个门扇开始倾斜!
沈默状若疯魔,眼中只剩下那扇禁锢他的门!他一次又一次地挥刀,劈砍!每一次金铁交鸣,都是扳指狂欢的序曲!每一次火星迸溅,都是吞噬的信号!他左臂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精准!每一次抓握吞噬,都带来更强大的金属力量反哺,让他挥砍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自我强化的循环!
老旧的木门在他疯狂的劈砍和扳指恐怖的吞噬下,发出阵阵哀鸣。铁制的门环、合页、锁扣……所有金属构件,如同遭遇了无形的天敌,在接触到他左手的瞬间便纷纷崩解、化为齑粉!深灰色的金属粉末如同被磁石吸引,源源不断地涌向那枚变得越发暗红、血丝纹路越发狰狞的扳指!
失去金属构件支撑的厚重木门,变得脆弱不堪。门板上布满了被巨力劈砍出的深深裂痕和凹陷。终于——
轰隆!!!
一声巨响!
整扇厚重的木门,连同门框的一部分,在沈默最后竭尽全力的一记劈砍和左手的吞噬抓握下,如同被巨锤砸中的朽木,向内轰然倒塌!碎裂的木块和烟尘四溅!
久违的、带着雨后草木清冷气息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沈默站在弥漫的烟尘中,右手拄着沉重的柴刀,身体因为剧烈的喘息和巨大的消耗而剧烈起伏。左臂沉甸甸地垂着,青灰色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金属般的、冰冷的灰暗光泽,麻木感似乎被那股反馈回来的金属力量暂时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陌生的力量感。
他成功了!他打破了这囚笼!
然而,狂喜还未升起,就被更深的恐惧和身体的警报瞬间浇灭。他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刚才连续的吞噬和力量的爆发,左臂深处那缓慢侵蚀的僵死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剧了!一种更加深沉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冰冷和沉重,正从肩胛骨深处,顺着吞噬反馈的路径,一点点地向下蔓延!仿佛那条手臂,正在从血肉之躯,向着某种冰冷的金属造物转化!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低头看向左手拇指上那枚扳指——它不再是单纯的暗红,表面那油腻的灰翳几乎完全褪去,露出了下方如同凝固污血般深沉的玉质!那道血丝纹路,此刻如同一条真正的血管,在玉质内部缓缓搏动,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一种冰冷、贪婪、睥睨而暴戾的意志,正透过扳指,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地冲刷着他的意识!它在催促!它在渴望!它要更多!
沈默猛地打了个寒颤,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打破囚笼的兴奋瞬间被这更恐怖的现实取代。他逃出了老屋,却似乎释放出了体内一个更加可怕的怪物!吞噬金属带来的力量感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正在加速他身体的异化和扳指的彻底苏醒!
但他别无选择!留在这里,只有被彻底吸干,或者变成怪物的傀儡!
逃!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不再看身后倒塌的门洞和弥漫的烟尘,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和左臂的剧痛。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跄着冲出院门,冲进雨后泥泞的巷子,朝着村口的方向,拼命奔去!
身体虚弱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肺部火烧火燎。左臂那沉重的金属感和深处蔓延的僵死冰冷,像一副沉重的镣铐。但他不敢停!身后那倒塌的老屋,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而那枚在拇指上散发着妖异红光的扳指,则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冲出巷子,冲上通往村外的土路。雨后泥泞的道路湿滑难行,他几次差点摔倒。偶尔有村民从自家院门探出头,看到他如同丧家之犬般狂奔的身影,尤其是看到他那条缠着纱布、却隐隐透出青灰金属光泽的诡异左臂时,眼中都流露出更深的恐惧和避之唯恐不及的厌恶。
“疯子……”
“邪门……”
“离远点……”
细碎的议论如同冰冷的针,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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