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后的县衙后院,蝉鸣声此起彼伏。
宋县令正伏案批阅公文,书房内檀香袅袅,驱散了几分暑气。他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墨迹在纸上晕开,勾勒出一道道工整的字迹。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宋明德洪亮的嗓音:"父亲!父亲!"
宋县令眉头微皱,抬头望向门口。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只见宋明德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身上的铠甲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宋县令放下毛笔,语气中带着责备,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关切。
他看到儿子铠甲上的泥土,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宋明德顾不上行礼,直接冲到书案前,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案上的纸张:"父亲,妹夫的旱地麦试验成功了!一亩地收了十石!"
"什么?"宋县令猛地站起身,太师椅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十石?此话当真?"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公文。
"千真万确!"宋明德重重点头,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孩儿亲眼所见,亲自过秤!"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宋县令的手微微发抖,指节泛白。他绕过书案,快步走到儿子面前,官袍的下摆带起一阵微风:"快,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出城,沿着青石小径向试验田走去。
小径两旁种着几株桂花树,虽未到花期,但枝叶繁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试验田边,金黄的麦穗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沉甸甸地垂着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几个老农正在田边称重,见县令大人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地行礼。
他们的脸上布满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沟壑,但此刻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陆明远正在田埂上记录数据,见岳父到来,立即放下纸笔,快步迎上前去。
他的衣袍下摆沾满了泥土,眼睛却亮得惊人:"岳父大人。"
宋县令顾不上寒暄,直接走到麦堆前,弯腰抓起一把麦粒在手中搓揉。
饱满的麦粒在他掌心滚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麦粒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好!好!好!"宋县令连呼三声,一声比一声洪亮,声音在田野间回荡,惊起了远处树上的几只麻雀。
他转身拍着陆明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陆明远微微踉跄,"贤婿啊,当初把雨薇许配给你,真是老夫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他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陆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泛红,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岳父过奖了。"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谦逊。
宋县令捋着胡须,花白的胡须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当初还担心你身上会沾染些纨绔之气。"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你不仅发现了土豆,还改良粮种,试验出这抗旱的旱地麦。更别提那救人性命的缝针之法..."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发出轻微的声响。
宋县令说着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
他背过身去,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官袍的袖口沾上了些许湿意:"老夫为官二十余载,见过多少世家子弟,不是沉迷酒色,就是好逸恶劳。"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感慨,"像你这般踏实肯干,心系百姓的,实在是..."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转身紧紧握住陆明远的手,力道大得让陆明远感到微微的疼痛:"贤婿,你给老夫带来的惊喜太多了。老夫真不知道,你还能创造出多少奇迹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在阳光下像是两颗晶莹的宝石。
陆明远感受到岳父手掌的温度和力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岳父言重了。小婿不过是尽己所能..."他的声音轻柔。
"不必谦虚!"宋县令打断他的话,声音洪亮,"老夫这就写奏折,向皇上为你请功!"他转向宋明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德儿,去准备笔墨!"
就在宋县令转身要走时,陆明远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岳父且慢。"
"嗯?"宋县令疑惑地回头,花白的眉毛微微上扬,在额头上挤出几道皱纹。阳光透过他的鬓角,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陆明远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坚定如炬:"小婿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宋县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眼睛微微眯起。
陆明远的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像是珠落玉盘:"小婿想请岳父大人将部分土豆分发给清河县百姓种植。"
宋县令眉头微蹙,额头上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这是为何?朝廷尚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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