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想聊啥就聊啥。”
“那我先开口吧,枚家的这张躺椅实在独特,躺上去特别舒坦,晃动也不怕倾倒,我打算也置办一把。”
“这是在说我这张椅子?”
“确是心向往之。”
“此物价高,我不愿相赠。”
稻香村的收益归王起年的妻子所有,但他另有积蓄,约有伍十两银子。
王起年闻言豪情顿生,拍了拍胸膛。
“多少银子,我自掏腰包购入便是。”
枚橙安略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心道:这般吝啬之人竟也有这般阔达之时,这不是送上门来让我占便宜吗?不过此刻并未表露。
“不如你寻些木料自行打造,何须购买我的,太浪费。”
王起年不信,觉得躺椅不至于那么昂贵,认定枚橙安是不舍得。
“直说价格即可。”
“三百两。”
听见这个数字,王起年猛然起身,睁圆了眼。
“怎会如此昂贵?”
他低头审视躺椅,又伸手触摸,甚至靠近嗅闻,满是困惑。
“不过是普通木材,为何标价这般离谱?”
枚橙安眯着眼,唇角带笑。
“老王,你的见识还是浅了些。
还记得你弄碎那些坛子之事吗?”
王起年沉默了,尽管已过七年,那几只破咸菜坛子竟让他赔出二百两银子,且因荒唐的理由,怎能忘却?
枚橙安继续练他的拳法,身影忽然显现。
他有所察觉,却未停止动作,毕竟彼此熟识,无需过多拘谨。
王起年无奈望向枚橙安,忍不住抱怨:“怎么又是你。”
枚橙安咧嘴大笑,险些失态。
“看来你还记得,至于躺椅为何价高,我便不再赘述。”
王起年嘴角微微颤动。
“自然记得,出自名匠之手,历时数月雕琢,本就珍贵。”
枚橙安一听,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没错没错,老王的记忆力不错。
要不要考虑一番?”
王起年骤然站起,拍了拍额头。
“哎呀,夫人交代的事还等着我去办,我得赶紧行动,差点误了大事,就此告辞。”
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去。
枚橙安在背后喊道:“莫急着走,再聊聊,给你打个九折如何?”
王起年走得更快了,临近门口时干脆小跑起来。
枚橙安笑得前俯后仰,连身旁的红薯和黄瓜似乎也被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老王有趣,有他在,烦恼尽消,心旷神怡。
笑意慢慢消散,枚橙安低头继续阅读手中的书卷。
黄瓜走近,递上一张银票。
“这是那二百两。”
枚橙安瞥了一眼,示意黄瓜自己收好,说道:“这些钱本来就是你托我代管的。”
黄瓜虽有些不甘心,但也没再多言,默默收起银票,打算日后交至院内公账。
见黄瓜并未啰嗦,枚橙安松了口气,挥了挥手:“你去吧,我想安静看书,让红薯留下就行。”
“是。”
……
三天后。
清晨,枚橙安正在院中习武时,影子再度造访。
他察觉到动静,却依然维持原有的节奏,彼此都是熟识之人,无须拘礼。
屋檐上的身影双臂环抱,静静俯瞰着庭院里练拳的枚橙安。
他既不靠近,也未开口,仅以冷峻目光注视。
起初,他觉得枚橙安的动作迟缓滑稽,心想这般缓慢的拳法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然而,随着观察加深,他的神情渐趋严肃。
他意识到这套拳法并非一味求缓,而是刚柔并济、节奏多变,最终达到圆满流畅的效果。
庭院中,枚橙安完成最后一组“如封似闭”的动作后,缓缓收势。
他舒展泗肢,调匀呼吸,直到全身放松,才开口说话。
“结束了,下来聊聊吧。”
话音未落,屋檐上的身影轻巧落地,直奔枚橙安而去。
“我找你有事,你方才所使何为?”二人几乎同时发问。
枚橙安略显惊讶,将毛巾递给红薯,笑道:“这是我随意琢磨出来的,想用来帮家父强身健体。
若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影子摇头道:“不必了,你的招式我已经大致记住。”
枚橙安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追问:“那你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影子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掷向枚橙安。
他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提司腰牌吗?
他心中疑惑重重,暗自思量: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重要的物件会在此处?难道现实轨迹发生了变化?
仔细审视后,他确定这块腰牌与记忆中笵贤持有的款式毫无二致。
带着满腹疑问,他抬起头望着影子。
“这是何物?给我此牌有何深意?”影子挠了挠头。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监察院提司腰牌。”
揉家郡主
枚橙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废话!我能识字。
我是在问,给我这块腰牌到底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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