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读《诗经》,'乃生男子,载寝之床'......不知咱们的孩子......"话未说完,却已被段誉轻轻按住嘴唇。
夜风掀起纱帐,烛火明明灭灭。王语嫣蜷在段誉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腹中的胎动渐渐平息。她抚着腹部的手慢慢收紧,忽然觉得,那些曾令她痴迷的武学秘籍、玉像幻影,都不及此刻腹中鲜活的小生命来得真实。
不免温存一时,待王语嫣睡下,段誉转过九曲回廊,竹剑居住的听竹轩飘来淡淡竹叶清香。
推开门,只见她正跪坐在软榻上缝制小衣,月白色裙裾铺展如莲。听见脚步声,她慌忙用帕子盖住绣品,耳尖泛红:
"陛下怎么来了?"段誉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想起今早请安时,她因害喜而苍白的脸色,此刻却在烛光下泛着动人的红晕。
"让我瞧瞧。"段誉伸手轻轻覆上那片温热,掌心传来若有若无的悸动。
竹剑僵直着身子,过了许久才慢慢放松,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昨儿夜里,它好像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初为人母的忐忑与欢喜。
慧嫔竹剑坐在窗前,昏黄的烛光摇曳。她微微仰起头,腹中的小生命似在轻动,脸上泛起一抹温柔而羞涩的红晕。
竹剑的腰身已显圆润,从前轻盈的罗裙如今也稍显紧束。她抬手轻抚隆起的小腹,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那双手,曾握剑凌厉,此刻却满是母性的柔软。她的眼神中透着期待与不安,似在想象着孩子的模样。
烛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微微皱眉,似是腹中的胎动有些异样,又或是孕期的不适。但很快,嘴角又浮现出一抹浅笑,那笑容里满是即将为人母的甜蜜。
竹剑起身,步伐已不复往日的轻快,略显迟缓。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靠在床头,手仍放在腹部。她望向床帐上绣着的并蒂莲,眼中闪烁着微光,似在憧憬着孩子出生后的生活。
“宝宝,你可要乖乖的。”竹剑轻声呢喃,声音温柔似水。她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慈爱。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腹中的生命,心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窗纱轻轻飘动。竹剑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坚定,似是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她轻抚着肚子,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好。
离开清辉殿时,段誉衣袂还沾着王语嫣身上的雪松香,鬓角又染上竹剑居所的竹叶清气。
夜风裹着晚春的暖意拂过宫墙,他却未觉轻松,两位爱妃腹中新生命带来的喜悦,总在夜深人静时,被朝堂上的暗流冲散得七零八落。
穆贵妃所居的兰芷宫飘来幽幽素心兰香,廊下的羊角宫灯在青砖上投下温柔光晕。
推开门,木婉清正倚着屏风卸妆,乌发如瀑垂落,映得月白色寝衣愈发素净。听见脚步声,她回头时眼波流转,却在看清段誉眉间疲惫的刹那蹙起柳眉:
“又是为了金国的事?”
“婉妹还是这般敏锐。”
段誉在妆奁旁坐下,望着铜镜里她卸下金步摇后露出的光洁额头,忽然想起无量山洞里那个提着宝剑,对他横眉冷对的少女。如今她褪去了几分锐利,却仍会在他皱眉时,毫不留情地戳破伪装。
木婉清将玉梳重重搁在妆台上,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吴越春秋》掀得哗哗作响:
“那些老臣就会拿大道理压人,当真以为你这个皇帝好当?”她的声音里带着熟悉的嗔怒,段誉却觉得安心,唯有在她面前,他不必端着帝王架子。
“今日去看了语嫣和竹剑。”
段誉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触到她腰间微微发福的柔软,想起从前她总爱束紧腰封练剑,
“她们身子都好,只是害喜厉害。”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小腹,这里曾被毒箭所伤,如今想来仍是后怕。
木婉清身子一僵,随即靠进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药味:“太医说我......不易有孕。”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段誉却觉得心口被狠狠攥住。低头时,正撞见她泛红的眼眶,那抹倔强的神色让他想起曼陀山庄里,她被王夫人责罚却不肯求饶的模样。
“有你在便好。”段誉将她搂得更紧,吻落在她发顶,
“咱们的孩子,或许正在天上挑爹娘。”他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颤抖,木婉清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似要将满心委屈都藏进这拥抱里。
三更梆子惊散檐角宿鸟,兰芷宫的鲛绡帐在夜风中轻颤。
段誉揽着木婉清微凉的腰肢,指尖抚过她腰间那道淡粉色疤痕,太医曾隐晦提及,这或许是她迟迟未能有孕的缘由。
"别想了。"
他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在她颈间落下轻柔一吻。木婉清却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在锦被里: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尾音消散在烛火明灭间,带着她强撑许久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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