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的轮椅横撞过来,狐裘卷住匕首反掷:"王妃的礼……咳咳……阁主可要接稳了。"
匕首穿透虚影钉在岩壁上,刃身显出血纹——正是当年姜黎刻在他轮椅扶手的骂人话:【瘸子与狗不得入内】。
地缝中突然伸出鎏金锁链,缠住姜黎脚踝直坠深渊。最后一瞥中,她看见萧景珩撕开衣袖,臂上密布的鎏金纹竟与娘亲嫁衣的刺绣一模一样。
"萧景珩!你这纹身是去绣娘街批发的?"姜黎的鎏金护甲抠进锁链缝隙,黑血顺着腕骨滴落深渊。她仰头瞪着悬在岩壁上的男人,狐裘残破处露出的鎏金纹路正与娘亲嫁衣的刺绣共鸣,"说!你和我娘到底什么勾当?"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岩缝间,鎏金链梢缠住她脚踝:"王妃不如先关心……咳咳……底下那位等您开席呢。"他指尖一扯,锁链骤然绷紧,姜黎坠势忽止——深渊底部浮起三百盏鎏金灯,每盏灯芯都裹着滴她的心头血。
琅琊阁主的虚影从灯海中凝聚:"乖女儿,这宴席主菜缺一味疯凰泪——"
"缺你祖坟的纸钱灰!"姜黎甩出毒指甲贯穿虚影,灯盏应声炸裂。血雾中浮出娘亲的幻象,正将襁褓中的她递给戴狼头面具的男人。
婴儿突然尖啸,瞳光撕碎幻象。姜黎趁机攀住锁链翻身跃起,毒指甲抵住萧景珩心口:"那面具的鎏金纹……和你轮椅扶手上的图腾一样。"
他腕间金纹缠上她指尖,牵引着抚过自己脖颈:"王妃三年前撕碎的婚书上……咳咳……也有这狼头印。"血珠从苍白的皮肤渗出,竟与深渊血雾凝成同样的图腾,"臣以为您早发现了。"
"发现你棺材板的阴谋!"她掐着他脖颈按向岩壁,"从替我挡雷劫到装瘸,全是为了这破图腾?"
岩壁突然龟裂,露出嵌在其中的青铜祭坛。三百具与萧景珩容貌相同的尸骸跪在坛边,每具心口插着鎏金匕首,刀柄刻着姜黎的生辰八字。
"哟,老腌菜给你也造了替身军团?"姜黎毒指甲挑起具尸骸的下巴,"这疤倒是比你脸上的新鲜——瘸子,你究竟死过多少回?"
萧景珩手中的鎏金链如同绞肉机一般,将那具尸骸彻底绞碎。随着铁链的搅动,一些腐肉从碎骨中滚落出来,而其中竟还夹杂着一卷帛书。
“王妃,不如看看这个……”萧景珩的声音在姜黎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戏谑。
姜黎颤抖着接过那卷泛黄的帛书,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娘亲的笔迹。然而,当她看到娘亲的血指印与狼头图腾重叠在一起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
“岳母当年签的不是婚约,而是换命契。”萧景珩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姜黎耳边炸响,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婴儿突然发出一声啼哭,同时伸出小手,嘬着手指指向那卷契书。姜黎顺着婴儿的手指看去,只见奶渍晕开的地方,竟隐隐显出一些暗文。
她凑近一看,上面的字迹让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以女血脉,承萧氏天劫】。
姜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终于明白了一切。那些尸骸心口的匕首,分明与她三年前刺伤萧景珩的凶器一模一样。而她,竟然就是这所谓“换命契”的关键所在。
“所以……雷劈你,是在替我扛劫?”姜黎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痛苦,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萧景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姜黎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缓缓地松开了手中的契书,任由它掉落在地上。然后,她猛地扯开了萧景珩的衣襟,露出了他胸口那密密麻麻的新旧疤痕。
这些疤痕交错如星图,每一道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
“装瘸三年,就是为了骗老腌菜继续炼替身?”姜黎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愚弄的傻瓜,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
"王妃撕替身图纸时……咳咳……撕得比谁都快。"他笑着咳出血沫,鎏金纹路顺锁链爬上岩壁,"臣只好多备几具。"
深渊突然沸腾,娘亲的尸身从血海中浮起,腕间鎏金镯迸射光束。婴儿伸手抓向光柱,奶声突然变得空灵:"外婆说……烧!"
姜黎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夺过萧景珩手中的鎏金链,如疾风般迅速地将其缠绕在娘亲的尸身上。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怒吼道:“老东西!你竟然拿我娘当阵眼?”
说罢,姜黎毫不留情地用她那涂满剧毒的指甲,猛地刺穿娘亲的胸口。然而,当她掏出那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时,却惊愕地发现,里面并非心脏,而是半块鎏金虎符,正深深地嵌在血肉之中。
姜黎的目光随即落在萧景珩后颈的胎记上,只见那半块虎符与他的胎记竟然严丝合缝,仿佛本就是一体。
“岳母的虎符……咳咳……”萧景珩咳嗽着解释道,“原是用来保王妃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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