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萧景珩的轮椅扶手,但由于惯性太大,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片狐裘的残片如鬼魅般飘来,紧紧缠住了姜黎的脚踝。
“王妃,快抓紧……咳咳……下面是活水!”萧景珩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而且还伴随着阵阵咳嗽。
“活你祖坟的尸水!”姜黎怒骂一声,全然不顾那所谓的“活水”,一个闪身便翻过身来,将萧景珩死死地按在轮椅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无数支寒铁箭如雨点般疾驰而来,直取姜黎面门。姜黎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右手一挥,那原本就修长的指甲瞬间变得乌黑发亮,显然是淬了剧毒。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些寒铁箭镞在撞上姜黎身上的鎏金护甲后,纷纷迸射出点点火星。而在这火星的映照下,岩壁上一行血字若隐若现,赫然是:【疯凰入渊,天机现世】。
水声渐近时,怀中的婴儿突然嘬着手指咯咯笑。萧景珩染血的手掌覆住姜黎的眼睛:"闭气。"
"轰——"冰冷的水流吞没所有声响。姜黎在混沌中咬住一缕银发,鎏金护甲死死扣住轮椅扶手。婴儿的瞳仁在水下亮如鬼火,照亮前方漂浮的数十具青铜棺——每具棺材都刻着她的面容!
"咕噜……"萧景珩的气泡擦过她耳畔,鎏金链梢缠住棺椁边缘。浮出水面的瞬间,姜黎将婴儿甩上棺盖,反手掐住他的脖颈:"这些棺材,你最好解释清楚!"
水珠顺着萧景珩的睫毛滴落,他苍白的指尖抚过棺椁上的生辰八字:"王妃不觉得……咳咳……这字迹像极了你批奏折的朱批?"
"像你棺材板的碑文!"她毒指甲刮开青铜锈,露出底下鎏金纹路,"癸亥年腊月初七……这是我娘难产那日!"
婴儿不知何时爬到了棺盖上,小小的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棺盖,那铜质的棺盖被拍得砰砰作响,而婴儿的嘴角还挂着一串奶泡,那奶泡在铜面上瞬间凝成了血珠。
萧景珩见状,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鎏金链,狠狠地砸向棺盖。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棺盖应声而碎,腐朽的锦被被掀开,露出了里面的尸骨。
那是一具女子的尸骨,腕骨上套着一只鎏金镯,内侧清晰地刻着“天机阁·姜”几个字。
“老东西,竟敢偷我娘的尸骨!”姜黎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棺椁,那棺椁顿时四分五裂。
然而,就在这时,那尸骸腕上的鎏金镯突然射出了数根银针,如闪电般直朝姜黎射去。
萧景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姜黎,迅速转身避开了银针。但由于他的轮椅速度太快,猛地撞上了岩壁,迸出了一串火花。
“王妃小心……咳咳……”萧景珩的声音有些急促,还伴随着几声咳嗽,“这些棺材都是饵雷,稍有不慎就会触发机关。”
话音未落,暗河突然像被煮沸了一般,剧烈地翻滚起来。紧接着,无数青铜棺盖同时弹开,一股浓烈的腐烂尸臭味扑面而来。
在那弥漫的尸臭中,数十具面容与姜黎一模一样的傀儡缓缓坐了起来。这些傀儡的关节处都缠着浸过毒的银丝,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琅琊阁的替身戏还没唱够吗?”姜黎冷笑一声,她的毒指甲如鹰爪一般,死死地绞住了最近那具傀儡的脖子。
只听“嘶啦”一声,姜黎轻易地撕开了那傀儡的脸皮,露出了底下苏婉儿的五官。
“把死人的脸拼成百家衣,你们阁主是收破烂的吗?”姜黎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傀儡突然咧开嘴,发出苏婉儿的嗓音:"姐姐好狠的心……景珩哥哥当年为救我……"
"救你祖坟的野鬼!"鎏金护甲贯穿傀儡胸腔,扯出团蠕动蛊虫,"萧景珩!火折子!"
浸满酒气的狐裘残片掷入棺椁,烈焰瞬间吞没傀儡群。萧景珩在火光中咳嗽轻笑:"王妃这放火的架势……咳咳……比朱雀卫烧敌营还痛快。"
"痛快?"姜黎拎起湿漉漉的婴儿晃了晃,"等找到老腌菜,姑奶奶把他塞进炼丹炉里烤!"
燃烧的傀儡突然集体跪拜,银丝汇聚成光流向暗河尽头。婴儿的鎏金瞳仁骤然收缩,奶声里混着诡异的梵唱:【天机不可逆,疯凰血祭天】。
萧景珩忽然攥住姜黎的手腕,鎏金纹路顺交握处灼烧皮肤:"王妃可听过……咳咳……三年前漠北的'天哭'异象?"
"你是说那场血雨?"她甩开他的手,毒指甲在青铜棺上刮出刺耳鸣响,"钦天监说是什么'凰星陨落'……"
"不是陨落。"他碾碎棺椁中滚落的鎏金珠,"是有颗星辰裂成两半——"
暗河尽头突然传来铁索崩断的巨响,一具玄铁棺破水而出。棺盖上交叉缠绕的锁链赫然是……萧景珩与她的生辰八字!
"叮——"姜黎的鎏金护甲刮过玄铁棺盖,火花迸溅中显出密密麻麻的针孔暗器。婴儿突然挣开襁褓,鎏金小手"啪"地拍在棺椁中央,奶渍顺着符咒纹路蜿蜒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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