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王妃教得好。"他鎏金链绞住试图偷袭的傀儡,甩向漠北方向,"这骨架飞去的落点,倒是像极了王庭茅厕。"
晨光刺破毒雾时,姜黎瘫坐在翻倒的肉案上,毒指甲抠着管道里捞出的半块兵符。婴儿趴在她膝头啃鎏金蛋壳,每咬一口,远处漠北地界便传来隐约雷鸣。
"小兔崽子,"她戳了戳婴儿鼓起的腮帮,"你要把漠北啃成筛子啊?"萧景珩的链梢缠住她脚踝轻轻一拽:"王妃不如担心,他啃完漠北该啃什么。啃你轮椅!"她甩开链子起身,却见朝阳下鎏金沙尘自漠北飘来,凝成遮天蔽日的火凤虚影——正是娘亲手札中预言的"焚天烬世"。
姜黎一脚踹翻冒黑烟的灶坑,焦糊的米粒溅了萧景珩满袍子:“瘸子!你这熬粥的手艺喂狗都嫌磕碜!”婴儿坐在她肩头揪着发梢,鎏金瞳孔盯着锅里翻腾的毒虫,忽然“噗”地吐出口金液,将整锅黑粥染成鎏金色。
萧景珩慢条斯理擦去衣摆污渍:“王妃不如尝尝?这颜色倒是衬你昨儿撕碎的漠北王旗。”鎏金链梢卷起焦糊锅巴,精准塞进路过朱雀卫的嘴里,“李副将,王妃赏的早膳。”
副将嚼得脸色发青,忽然从喉头抠出枚鎏金狼牙:“报!前方三里处发现漠北斥候......”“斥候个屁!”姜黎夺过狼牙捏碎,金粉中浮出微型舆图,“老腌菜连行军路线都刻牙缝里?正好省了拷问!”她蘸着毒虫血在图上一划,“今晚端了这狼窝!”
婴儿突然挣开她的手,赤脚踩进泥潭。泥浆翻涌间浮起块残碑,碑文被金液冲刷后显出“呼延”二字。“小崽子倒会认祖归宗?”姜黎拎起他后颈,却见碑底压着半截火凤纹玉簪——与娘亲投河那日戴的一模一样。
“咔嚓!”姜黎徒手拧断伪装成树干的傀儡脖颈,毒指甲刮开树皮,露出内里鎏金齿轮。“漠北崽子扮棵树都不敬业!”她踹倒树干砸向暗处,惨叫声中三个漠北死士滚出灌木丛。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一地落叶,链梢卷起死士怀中的信鸽:“王妃瞧,这畜生的脚环比兵部的急报还精致。”他拆开鸽腿密信,忽将信纸按在婴儿掌心。小崽子瞳中金纹流转,纸上竟显出血字:“子时焚凰,王陵为祭”。
“祭你祖坟!”姜黎撕碎信纸塞回死士嘴里,“回去告诉老腌菜,姑奶奶给他备了口镶金棺材!”话音未落,林间骤起箭雨。婴儿忽然咯咯笑着张开双臂,鎏金纹路自指尖蔓延成网,毒箭触及金网即熔为铁水。
朱雀卫从树冠拽下个浑身缠藤的斥候:“娘娘,俘虏招供说王陵有三百......”“三百口棺材?”姜黎毒指甲戳穿斥候眼皮,“正好把你们腌成酸菜填满!”
地底突传轰鸣,整片林地塌陷成巨坑。国师虚影自坑底升起,枯手指向婴儿:“疯凰血脉终将......”“终将掀你棺材板!”姜黎暴喝劈碎虚影,转身将婴儿抛向坑底,“崽子,给你姥姥磕个头!”
火光映红半边天,姜黎赤脚踩在漠北王旗上,毒指甲刮过旗面鎏金狼头:“老狼崽子躲粪坑里了?出来见见你亲孙子!”怀中小崽子忽然瞳光暴涨,王帐帷幕无风自燃,露出帐中颤抖的漠北可汗。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箭矢:“王妃温柔些,可汗陛下正抱着传国玉玺发抖呢。”鎏金链梢卷起玉玺抛向半空,婴儿张嘴咬住,奶牙竟在玺底磕出个“姜”字。
“你......你这妖妇!”可汗攥紧心口狼头佩饰,“呼延氏早该绝后......”“绝你老母!”姜黎甩出毒镖击碎佩饰,鎏金沙粒中浮出娘亲年轻时的画像,“偷我娘画像意淫?漠北王庭够龌龊啊!”
地动山摇间,王座轰然塌陷。婴儿突然挣出怀抱,鎏金纹路如锁链缠住可汗脖颈:“爷......爷......”“爷你个头!这老畜生配当爷爷?”姜黎拎起可汗衣领按进毒液池,“腌透了喂你养的狼崽子!”
鎏金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姜黎踹开王陵最后一道石门。三百具冰棺陈列眼前,每具都封着与她面容相似的女子。婴儿忽然凄厉啼哭,瞳中金纹如血蔓延,所有冰棺应声炸裂。
“老腌菜!”姜黎劈碎中央水晶棺,扯出棺中女子的假发髻,“偷姑奶奶的脸造傀儡,问过阎王意见吗?”假皮下露出国师枯槁的真容,喉间插着半截火凤玉簪。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冰碴:“王妃仔细看,簪尾刻的是逆转疯凰血的秘法。”他忽然咳出大口黑血,掌心鎏金纹路与婴儿共鸣,“这小东西......咳咳......本就是为你备的药引。”
“引你祖宗!”姜黎暴怒撕碎秘卷,将国师残躯踹进毒池,“朱雀卫!把这地宫改成茅厕,碑文刻‘漠北王庭遗臭万年’!”
婴儿忽然安静下来,鎏金纹路凝成火凤虚影冲天而起。姜黎望着夜空中燃烧的图腾,将小崽子抛向萧景珩:“接好了,这祸害归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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