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看到季狸的出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明明已经更改了契书,怎么还总能碰上这些事情?他已经开始怀疑修改契书是萧靖为了加上自己名字的噱头罢了。
花黔还在带着人勘察上次“钱记胭脂”的现场,他最近在一一核实购买口脂和眉膏的人。
“大人!我闺女是被人所害的啊!求求大人替小女找到凶手!杀人偿命!”钱木匠把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女孩头发上的水浸湿了地板。
“怎么回事?”南初看向季狸,钱木匠的情绪过于激动,现在问他问题难免有些细节会被遗漏。
季狸原原本本的把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都详细说了出来,在说到小女孩脖子上有勒痕的时候,钱木匠也配合的把闺女的脖子露给南初他们看。
“大人,赵仵作请来了。”季景煜带着赵貌斯大步走了进来。
南初摆手示意赵貌斯先去查看小姑娘的脖子。
“又是‘钱’姓啊……”季锦皓记录着笔录,嘴里喃喃自语道。
由于小姑娘身上基本赤裸,赵貌斯一介男子只能查看小姑娘露出的脖子、四肢等处。
“死者于今天上午到中午这段时间遇害,脖颈处有稍宽的勒痕,前面深两侧浅,有向后提空的趋势,脖子前端还有用手抓挠过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从后勒住小姑娘的脖子,麻烦让我按压一下腹部或是胸腔。”后面这句是对钱木匠说的。
经过几番按压过后,赵貌斯掰开死者的嘴巴用帕子沾取,无果后又检查死者鼻腔。
“死者口鼻未见明显水渍,是被人勒死后抛尸的可能性比较大。”
钱木匠听着自己女儿的遇害经过,心中满是悔恨。
“至于因何杀人,我想还需要让三娘再看看小姑娘身上有没有其他淤青或者别的痕迹。”赵貌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算得上委婉了。
原本站在一旁听候差遣的三娘立马出列,双手抱着小姑娘去了停尸房进行检查去了。
季锦皓也得为钱木匠做一个详细笔录,比如近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亦或是觉得什么比较可疑。
“你不是在萧阁主府里住着吗?怎么又碰上这种事情了?”季景煜来得晚了些,还不知道前因后果。
“是哑女姐姐要去木匠铺打什么劳什子‘金戈骏马’的摆件我才跟着去的。”季狸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说自己是为了好奇花街的模样才跟着去的。
“金戈骏马?”南初直起身子来,刚刚季狸为了快速说清楚,有些地方被省略了。
季狸点点头。
“这哑女是富贵人家的丫鬟?”南初猜测道。
“不是,她是卖米糕的小贩。”季景煜对季狸的关系网还算了解,尤其上次季狸被绑架还是哑女率先发现的。
“嗯?”南初皱着眉头,“她一个小贩怎么会有钱买这种摆件,应该不算便宜吧?”不是他南初瞧不起人,主要是现在这年头,普通小老百姓有了钱要不然就是藏起来,要不然就是买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像哑女这种活下来并非易事的人来说,更不应该买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哑女姐姐也接私活的。”季狸解释道,“她最近经常有人给她写字条,让她采买胭脂啥的,这次的摆件也是有人雇她去打的。”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在听到季狸说的话后,对哑女没有任何滤镜的捕快都在心里给这个素未谋面的哑女打了一个疑犯的标签。
南初自然不会现在就告诉季狸他心里的猜测,小狸是个聪明的,他如果发现哑女有问题自然不会知情不报。
“她去买什么你怎么这么清楚?你这些天不是去学堂吗?难不成是逃学了不成?”南初摸着季狸的头顶,一路向下,在季狸的后脖颈处停留揉捏着。
季狸缩了一下脖子,任由南初上下摆弄,“才不是,哑女姐姐不识字,每次拿到字条会找我念给她听,第一次是去‘钱记胭脂’买口脂的,我那天中午是看着她抱着稻草棒子进去的,第二次就是今天上午,我和她一起去的,那字条说要亲自上山挑新鲜木材,我也全程跟着的。”
“口脂……”南初眼神放空,好像在想些什么,随后又问一旁一直看着季狸的赵貌斯道,“上次‘钱记胭脂’铺的女掌柜,我记得你说要测试一下凶手身高,结果出来了吗?”
“凶手的身高大概180厘米左右。”赵貌斯脱口而出,因为死者背部的刀口是有角度的,所以通过凶手由上至下挥臂下刺的距离推算而来。
南初点点头,派人去给花黔传话,“去告诉阿黔,让他直接去小井巷勘察,我不认为死了两个姓钱的人是巧合。”
“是!”
“对了,小狸,你去把哑女带过来,我问她几句话。”南初拍拍季狸的背。
哑女被季狸带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畏缩,她还是头一次和官差打交道,手都被吓得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在旁边还有季狸安抚她。
衙役们的眼神在看到哑女的那一刻都想赶快把这个嫌犯捉拿归案,却被南初一抬手又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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