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金戈骏马的摆件要的木料小,主要看手艺,钱木匠就用一根绳子固定,背着木料和季狸哑女二人下山了。
季狸的肚子在经过一上午的探险和一下午的爬山等待后,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哑女姐姐,钱师傅,咱先去吃顿饭吧,砍了一天树,这太阳都快下山了。”
哑女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荷包,示意到自己请客。
钱木匠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拒绝道,“不了,闺女还在家等着我呢,再说了,今天估计还要有人来拿成品的。”
钱木匠一个鳏夫,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小姑娘和孩子去吃饭,被人看见难免让人说闲话。
季狸没有过度邀请,三个人沿着山路下山了。
在小井巷口处,钱木匠还在和哑女交代取货时间。
“因为木头是新鲜的,得先晾晒个半个月,如果着急要就一个月后来取,若是不着急就得再往后推半个月了。”钱木匠拍了拍背上的木头说道。
哑女想了想字条上的话,上面没有明确说明是不是着急要,她也就摆摆手示意不着急了。
小井巷现在显然和上午呈现截然不同的两种样式。
上午还闭门不开的巷子,现在都开了门,门口或是打扮俏丽的女子站在一旁,或是在门口挂一个红灯笼,亮眼得很,“钱氏木匠”倒是黑漆漆的,显得格格不入了。
“哎?钱木匠你不在家啊?”一个女子正揽着一位男人的手臂进巷子。
钱木匠上前一步,挡住了哑女和季狸的视线,“是啊,今天去山上砍了一天木头,才回来。”
那女子眉头一拧,一边把客人往回推,一边拧眉责怪起钱木匠来,“你出门一天,怎么连门都不带锁的?万一小甜贪玩跑出去可怎么得了?”说罢似乎怕客人等急了恼火,又快走几步陪着笑带人进了院子。
“门没锁?我记得咱走的时候,钱师傅不是让小甜从内反锁了吗?”季狸突然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天色也不早了,怎么就单单“钱氏木匠”没有亮灯,他白天是看见院子里有灯笼的。
钱木匠攥紧一路的手一松,“噗通”一声,木头掉在地上,同时钱木匠撒腿就往家里跑。
季狸和哑女也不放心跟了上去,只见“钱氏木匠”的大门已经大敞开来,钱木匠正疯了一般,一边大喊女儿的名字一边满屋子找人。
“小甜!小甜不要闹了,快些出来,爹带你买糖吃。”钱木匠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出这句话,他知道的,自己的孩子一直很乖,很懂事,不会乱跑。
季狸的视线很好,他能看到满院子的木屑上有几枚不大的小脚印,一直延伸到院门口,今天上午哑女和季狸没有进院子,木头也是钱木匠今天刨的,门口的小脚印无疑只有小甜能留下来了。
钱木匠已经准备好了要出门寻找却被季狸给一把拉住了,“等等!”
季狸蹲下身子仔细分辨门口的鞋印,好像有两个叠在一起的小脚印。
钱木匠此时心急如焚,虽然看季狸的模样应该也是在找孩子,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看着对面已经开门做生意的女人们,希望只是小甜一时贪玩去找漂亮姐姐去了。
季狸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沿着细小的木屑往院子外走,分成了两个方向,一处是出巷口的地方,另外一处细小的木屑则是通向巷子最里面。
季狸看向巷子的最里面,那口孤零零的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钱木匠看季狸的反应,下意识说道,“不会的,小甜从不去水井玩,我叮嘱过她好多次了。”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腿还是不由得向水井的方向走去。
钱木匠在水井边站定,天色着实有些黑了,让人看不清水里有什么东西。
季狸刚想走过去看个仔细,就看见钱木匠想要翻身往井里面跳,哑女和季狸连忙上前拦住。
“啊!啊——”哑女只能通过“啊啊”声来“劝说”钱木匠不要做傻事。
季狸在抱住钱木匠腰身的时候往下瞥了一眼,因为钱木匠刚刚的举动,让水井上的木桶掉了下去,水面晃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波挤在一起又分散开来,在分开的瞬间,季狸的视线立马锁定住了一个浅粉色的衣角。
“小甜!我的闺女,你等等,爹这就来救你!”钱木匠早已经满脸泪水了,奈何井口太小了,他身架子高大,根本下不去。
在他转身要去拿斧子的时候,季狸让钱木匠拽紧用来打水的绳子,自己踩着刚刚提上来的木桶打算下去捞人。
季狸随着绳子缓缓下移,在接触到水面的时候木桶和什么东西碰撞发出“砰砰”声。
季狸一手拽着绳子,另一只手扒拉开那些硬物寻找着刚刚看到的那抹衣角。
“啊,找到了!”季狸有些激动地喊着,他刚刚抓到了女孩的手腕。
“我往上拉了!”钱木匠迫不及待地往上拽绳子。
季狸的右手牢牢抓住女孩的手腕,左手有些轻微发抖使不上力气,在女孩彻底离开水的浮力时,季狸情急之下只能用牙一口咬住绳子来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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