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元婴诈骗

暗金色公式在井壁上扭动的第三十七秒，陆沉突然笑了。

"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开张了。"他指尖划过井沿，那些扭曲的符号立刻像受惊的蜈蚣般四散逃窜。墨的牙齿还沾着蓝紫色命格残渣，突然抓住陆沉衣袖："他们在哭。"

三百里外的云层骤然撕裂，玄机子的白玉舟碾碎命格畸变体组成的防线。

"哭就对了。"陆沉掰开墨的手指，袖中滑出一枚青铜罗盘，"等那位元婴老怪发现自己的命格是赝品，哭得会更——"

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崩断成三截。命书在他识海里尖叫："要死要死！清虚门那个老不死的提前出关了！"

陆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看见自己倒映在井水里的影子正在融化，像被无形火焰炙烤的蜡像。这是命格反噬的前兆——三天前种在清虚老祖命宫里的"伪·天机命格"开始崩溃了。

"你管这叫'轻微排异反应'？"命书的声音在发抖，"那老怪物现在浑身长满命格肿瘤，正顺着因果线追杀过来！"

墨突然扑到井边呕吐，吐出大团纠缠的灰色丝线。那些丝线落地就化作小人形状，每个都顶着清虚老祖扭曲的脸。

陆沉一脚碾碎那些丝线小人，袖中飞出十二张血色符箓。"计划不变。"他咬破食指在符箓上画下倒悬的山岳图案，"只不过客户体验要升级为'沉浸式'了。"

***

清虚老祖撞碎第七重护山大阵时，看到的是一座悬浮在血月下的青铜宫殿。殿门匾额上"篡命阁"三个字不断渗出黑血，滴落时却变成振翅的乌鸦。

"装神弄鬼！"老祖袖中飞出本命法宝"九霄雷印"，却发现雷印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蓝纹——那是他移植的天机命格正在溃散。

殿门突然洞开，涌出浓稠如墨的黑暗。黑暗中浮现无数星光，每颗星都是一段被篡改的命运轨迹。老祖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在那些星光里看见了自己三百年前惨死的道侣。

"命格修复，需以命抵命。"陆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您抵押的'雷霆真君'命格，正在吞噬这份天机命格。"

老祖的雷印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化作锁链缠住他全身。他惊骇地发现，那些锁链正是自己当年屠杀凡人修士时留下的因果业力。

"不可能！老夫明明用九转还魂丹......"

"还魂丹洗不掉命格记忆。"陆沉的身影在星光中浮现，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的裂缝里不断滴落彩色液体，"就像您用夺舍之术骗不过命格审判。"

老祖突然暴起，元婴威压震碎半数星光。但下一秒他发出惨叫——那些破碎的星光全部扎进他体内，每一颗都在重演他曾经篡改过的命运。

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祖身后，嘴唇贴着他后颈轻轻一吸。大团混杂着雷霆与血光的命格物质被抽离出来，在她口腔里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陆沉打了个响指，星光凝聚成契约卷轴，"用您收藏的那枚'命格畸变体核心'，换真正的天机命格。"

老祖的右眼突然爆开，爬出条长满人脸触须的虫子："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您体内这个伪命格。"陆沉用两根手指捏住虫子，任其在指间化为灰烬，"它最喜欢吞噬的，就是畸变体的记忆。"

殿外突然传来琉璃破碎声。命书在陆沉识海里尖叫："玄机子的白玉舟到三百里内了！那老怪物在扫描命格波动！"

陆沉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他朝虚空一抓，竟从老祖胸口扯出半透明的人形光影——那是被囚禁在命格深处的"雷霆真君"本相。

"再加个赠品。"他把挣扎的光影按进墨的嘴里，"帮您解决这个心魔。"

当玄机子的神识扫过这片区域时，只看见清虚老祖独自站在荒山顶峰。老人头顶悬浮着完美的天机命格，脚下踩着具长满命格肿瘤的尸体。

尸体右手紧紧攥着块畸变体核心，左手食指指着东南方——篡命阁真正的方位。

***

"你疯了？"命书在回程的云舟上喋喋不休，"那具替身尸体最多骗玄机子三个时辰！"

陆沉正在清点战利品。畸变体核心在玉盒里跳动，每次跳动都发出类似心脏收缩的声音。墨蜷缩在角落，皮肤下不时鼓起人脸形状的凸起。

"足够苏离找到这里了。"陆沉突然用银针刺破墨的手指，挤出一滴彩虹色的血，"她在拍卖行买了三斤噬魂砂，你说要炼什么？"

命书突然沉默。它调出三天前的记忆画面：苏离站在命格熔炉前，亲手剜下自己额间的凤凰纹。

那滴彩血坠入玉盒的瞬间，核心表面裂开细缝。陆沉看见裂缝里闪过半片凤凰羽翼的影子。

"通知所有客户。"他合上玉盒，云舟突然转向，"就说篡命阁要举办首次命格拍卖会。"

墨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枚缠绕着电光的命格种子。陆沉接住种子的刹那，窗外掠过道燃烧的流星。

那流星在坠地前突然折返，化作火凤直冲云霄。凤鸣声响彻九霄时，陆沉腕间的命线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

"看。"他笑着举起手腕，"鱼饵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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