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除了元韫浓全齐了,就连在道观的元云和也回来了。
所有人都坐在那里等她。
岐国公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晦涩的阴云。
“国公一路舟车劳顿,这才回府,辛苦了。”惠贞长公主说着,下意识去拍岐国公未曾褪去的盔甲上沾染的灰烬。
手才刚刚挨到盔甲,就被元蕴英拍开。
惠贞长公主看向元蕴英,元蕴英冷声道:“不敢劳烦夫人,夫人贵为长公主,怎么还屈尊为父亲拭甲呢?”
惠贞长公主的手顿了顿,她平静地收回了手,目光转向岐国公。
岐国公只是皱着眉,并没有说什么。
惠贞长公主闭了闭眼。
她教元韫浓的没有错,他们才是一家人。
但她也错了,她也不再属于皇家了。
岐国公难掩眉宇之间风尘仆仆的倦怠,“公主是如何做想的?大可以全部告之。”
惠贞长公主问:“你们觉得,我是早知道这些事情,所以随着陛下跑得远远的,弃你们于不顾。甚至连预警都没有一声,甚至连应怜,我的亲骨肉都留在这里不带走吗?”
众人沉默。
那就是默认了。
惠贞长公主眉毛一弯,忍不住笑起来:“那你们可真是误会了陛下,他可没想到这些,他只是隐隐约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可他太懦弱了,懦弱到即使是预感,都慌乱地走了,还带走了我。”她喉咙微涩,“我曾经怜惜他的懦弱,到如今怨恨他的懦弱。”
岐国公微微一怔。
“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就把一切都讲开吧。”惠贞长公主睫毛微微一颤,“当初我生下应怜的时候,你开心吗?”
“我……”岐国公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他下意识看向了元蕴英。
元蕴英面色煞白。
惠贞长公主将他们父女的表情尽收眼底。
岐国公扶住了惠贞长公主的手臂,哑着声道:“此事是我们之错,可后来我确实真心喜爱应怜,尤甚其他儿女。”
元云和说道:“是啊,纵使千错万错,后来父亲最喜爱的孩子是四娘,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对!”元蕴英似乎找回了一点底气,忙应声道,“父亲平日里的偏心你不是不知道,所有人都看着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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