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护盾上跳动的青紫色电弧,后槽牙咬得发酸。
风卷着雾往领口钻,皮肤被电弧烤得发烫,可后颈却凉得像浸了冰水——上回在雾墙前被逼到绝境时,也是这种冷热交替的感觉。
陈默的呼吸还喷在我后颈,他大概又想抖机灵,可没等他开口,身后突然传来鞋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郭同学。"
我猛地转头。
周校长不知何时站在五米外的香樟树下,藏青中山装被风掀起一角,手里攥着本泛黄的老相册。
他镜片后的目光沉得像口井:"这面护盾,是建校时用十二位守夜人的血祭封的。"
陈默"嘶"了声,退后半步撞到我胳膊:"校长您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们踏进校史馆广场开始。"周校长翻开相册,照片上是群穿粗布长衫的年轻人,胸口别着褪色的校徽,"当年他们用命镇住的东西,就在这扇门里。"他抬手指向黑洞洞的门缝,"禁忌之力。"
湛瑶突然蹲下去,指尖几乎要碰到护盾。
电弧在她指甲盖上映出细碎的紫光,她的睫毛颤了颤:"郭晨,看这些纹路——"她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和雾墙裂缝的轨迹重叠率百分之八十七。"
"不止纹路。"
沙哑的男声像砂纸擦过耳膜。
我抬头,发现穿灰布衫的郑神秘人不知何时站在湛瑶身侧,他腰间挂着串铜铃,风过时铃铛没响,反倒是护盾的电弧跟着晃了两晃,"这是'锁灵阵'的外显。"他指节叩了叩护盾,"当年血祭用的不是普通血液,是守夜人魂魄里的'咒印'。"
"咒印?"陈默搓了搓胳膊,"就跟电视剧里那种......"
"能镇邪,也能招邪。"郑神秘人打断他,目光扫过校史馆的门,"现在这阵被咒灵盯上了,你们要破阵,得先解了当年的血契。"
我摸了摸口袋里发烫的怀表,金属表壳硌得掌心生疼。
上回在梦境里被雾墙逼到悬崖时,就是这块表突然发烫,把我拽回了现实——或许湛瑶说得对,它和禁忌之力有联系。
"老郭,你看!"林宇突然低吼一声。
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半空中飘着七八个青灰色影子,它们没有五官,脖颈处却长着尖牙,正嘶嘶吐着黑雾往下落。
"咒灵的爪牙。"郑神秘人退后半步,站到湛瑶和周校长中间,"林小友,麻烦了。"
林宇的指节捏得咔咔响。
我见过他打架,平时看着像块木头,动起手来比猎刀还利。
可这回不一样,他喉结动了动,从后腰抽出根不知何时藏着的铁棍——那是上周在器材室找到的,沾着铁锈和暗红的血渍。
"保护好湛瑶。"他冲我喊了句,铁棍抡圆了砸向最近的影子。
金属擦过空气的尖啸混着影子的尖叫,那东西被砸中后像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可下一秒又从泥里钻出来,指甲变长三寸,划向林宇的脖子。
我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林宇侧身避开,铁棍横扫扫中影子的腰——不,那东西没有腰,它的身体像团雾,铁棍穿过去时带起几片黑鳞。
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我这才发现他的裤脚在滴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道口子。
"晨哥!"陈默突然拽我袖子,"湛瑶那边有动静!"
我转头,湛瑶的笔记本摊在护盾前,她正用郑神秘人给的朱砂笔在地上画符号。
周校长扶着她的肩膀,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古文,每念一句,护盾的电弧就暗一分。
郑神秘人则闭着眼,手指在虚空里比画,铜铃突然"叮"地响了声,护盾上的符文开始流动,像活了的蛇。
"找到了!"湛瑶突然直起腰,笔尖戳在笔记本某行字上,"血契的钥匙是......"
"放肆!"
炸雷般的轰鸣震得我耳膜发疼。
校史馆的门"砰"地撞在墙上,黑雾裹着猩红的光涌出来。
那东西没有具体的形状,却让我想起老家祠堂里的石狮子——威严、压迫,还有种说不出的悲怆。
"擅自触碰封印者,当受血刑。"它的声音像好多人同时说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退去,否则......"
林宇的铁棍"当啷"掉在地上。
他捂着左肩,那里的衣服被撕得稀烂,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影子们还在往上涌,这次不是七个,是十七个,二十七个,它们的尖牙上滴着绿色的脓,滴在地上滋滋冒白烟。
湛瑶攥着我的手腕,她的手冷得像块冰:"破解方法需要三分钟,可......"
"可那东西不会给我们三分钟。"郑神秘人扯下脖子上的铜铃,扔给林宇,"小友,用这东西镇住它们,撑过三分钟。"
周校长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他的力气大得不像个老人:"郭同学,你要想清楚——当年十二个人用命换的封印,一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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