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没说话,付了二两银子,继续摇。他心里在暗暗得意。
这明显的是有问题,在周老板的赌场里出老千,张夫人死定了。
“四两,两点小!”张夫人继续往上赌。
庄家慢慢开钟。两点如果连续三次,这可就没办法用运气来解释了。
骰杯打开,还是两点。
周大安打了个响指,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立刻走到张夫人身边。
“干嘛?”张夫人满不在乎,“周老板,看这意思是怀疑我出老千啊?”
周大安哼了一声:“张夫人,你说呢?有连开三次两点的可能吗?”
张夫人一拍台子,震的骰子都跳起来了:“我说周老板,开赌场的可不能这么不讲理吧?赌场是你的,台子是你的,骰子是你的,庄家也是你的,要说出老千,究竟是谁出老千?难不成我把银子放上面就出了老千了?”
周大安愣住。这话说的让他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他看到围观的人们都静静的看着他。他心里明白,今儿这事儿如果一个处理不善,他这赌场也就得关门了,这么多人围观着,如果他真就不占理,还有人来赌钱?再大的黑道也不能拿刀逼着人来赌钱吧?
他只好装做大方,一挥手:“好,你继续!”同时向庄家使了个眼色。
庄家立刻把骰子放在一边,换了一付骰子就要往骰杯里扔。
“等等!”张夫人立马止住庄家,“兄弟,你新来的?换骰子不让我验看?”庄家心中一凛,不敢看周大安,低着着把骰子送到张夫人眼前。他心里祈祷着周老板不会把他这月俸银都给扣光了。
张夫人顾作媚态,整理整理头发,骚首弄姿完毕,细细的验看了一回,把骰子扔回给庄家:“成了,摇吧!”
此时台子四周已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喝茶去的、钓鱼去的、商量生意去的,纷纷都回到台前,全都屏着气息在那儿看。
“八两,两点小!”
“十六两,两点小!”
“三十二两,两点小!”
。。。。
。。。。
两点,两点,还是两点。这骰子就象被玉皇大帝、西方佛祖、真主安拉三巨头集体施了魔法一样,开出来就是两点。
换骰子,还是开两点。换庄家,还是开两点。换台子,还是开两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两点。到最后连张夫人坐的椅子都换了,还是两点。
周大安恨的直咬牙。
人人都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但你找不到问题,就不能说是赌客的问题。周大安心中打定主意,她既然爱赌,那就赌吧。不就几十两银子吗?这么赌下去,大不了就几百两,要知道她可是欠着三十万两的。今天就让那些赌客跟着痛快一回好了。
如果周大安生在现代,他的数学老师会当场气倒。
三十二的一翻是六十四,六十四的一翻是一百二十八,如此翻下去,是二百五十六,五百一十二,一千零二十四。。。
不要说周大安,就算皇帝老爷把国库打开,到最后都赔不起这银子。
人有生而知之者,有学而知之者,周大安是赔而知之者。当这个数字翻到八千一百九十二两时,周大安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快,”他低声吩咐身边的喽啰,“去请紫玄大法师,就说有人在我的赌场施法术捣鬼,让他快点儿来,来晚了连赌场都没了!”周大安现在认定张夫人是个巫婆。
当数字翻到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两时,紫玄大法师到了。他一路做法,什么桃木剑、黄纸符、朱砂咒全用上了,结果:这笔银子翻到五十二万四千二百八十八两了。
周大安的脸色惨白。
他已经开始算计着自己是不是需要动手杀了张夫人然后亡命天涯了。
又换了一个庄家。前一个庄家实在承受不住压力,光荣的倒在工作岗位上了。新庄家换了付骰子,哆里哆嗦的想接着开。
张夫人收手了。她伸一伸懒腰:“唉哟喂,真是够累人的。得,今儿就到这儿吧,休息,休息。”
周大安终于可以不用亡命天涯了。但另一方面,张夫人的及时收手也把她自己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但别以为张夫人就这么会把握火候。其实张夫人的心里快后悔死了。
她真的不想停止,但她藏在头发里的乌金油用光了。一个骰子六个面,每次她都要用乌金油把五个面的黑点都涂上,才能保证这个骰子一定会让它那个大红点,也就是一点那一面向上。两粒骰子,就要涂十个面,每换一次骰子就要重新涂一回,这消耗量实在太大,才赢到五十万就把她的乌金油用光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是不是想赌钱,一定先在脑袋上抹二斤的乌金油再出门。
她风情万种的站起身,从这一堆象小山一样的筹码中拨出十万两,回头叫刘如水:“儿媳妇,把这钱拿着,回去别再卖我儿子了,买几本书,请个老师,让他学点儿东西,去考取个功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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