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和陈平安父子俩,也作为当事人列席。
在众人注视下,族老从神龛深处,小心翼翼地请出了一本厚厚的、用油布包裹着的册子。
这便是小河村陈氏的族谱。
虽然纸张早已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上面记载着一代代族人的姓名、生卒、婚配、以及重要的身份信息。
族老翻到记载陈山这一支脉的页面。
从陈平安的曾祖父、高祖父,一直往上追溯了三代。
每一代的记载都清清楚楚:
“陈XX,务农为本,娶妻李氏…”
“陈XX,世代耕读,配偶王氏…”
……
没有任何关于“奴仆”、“倡优”或其他“贱籍”的记载。
铁证如山。
“诸位都看到了吧。”族老合上族谱,声音威严地环视众人,“族谱在此,白纸黑字,记录得清清楚楚。我陈氏一族,世代皆为良善百姓,耕读传家。所谓‘根底不清’、‘祖上为贱’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乃是歹人恶意中伤,污我宗族清誉。”
一番话掷地有声,为陈家彻底正名。
在场的耆老和各房代表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祠堂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然而,陈平安觉得,这还不够。
必须趁热打铁,将效果最大化,彻底扭转舆论。
恰好,下午村里因为摊派冬修水利劳役的事情,召集村民在村口大槐树下议事。
几乎全村的成年男丁都到齐了。
就在村正宣布完摊派方案,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
陈平安突然走上前去,对着众人深深一揖。
“各位叔伯父老,小子陈平安,有几句话想说。”
稚嫩的声音,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陈平安眼圈微红,脸上带着悲愤和委屈,声音哽咽地说道:
“小子自幼愚钝,幸得爹娘养育,先生教诲,方能识得几个字,念得几句诗文。前些时日,侥幸写了些不成器的话本,得了些虚名,也为家里添置了几亩薄田,还清了旧债。本以为…日子能渐渐好起来。”
“却不曾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强烈的控诉,“竟有那心怀叵测之人,见不得我家好,在背后编排恶毒谣言,污蔑我陈家祖宗清白,说我们是奴仆之后,是贱籍出身,想要以此断绝我读书上进之路,毁我全家声誉。”
说到这里,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了(演技再次上线)。
“苍天在上,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我陈平安今日在此对天发誓,若我陈家祖上三代之内,有任何一人曾为奴为仆、身为贱籍,甘受天打雷劈,死后不得入祖坟。”
一番话说得是字字泣血,情真意切,还发下了毒誓。
村民们听得是义愤填膺,纷纷出言安慰。
“平安娃儿,别难过。咱们都信你家是清白的。”
“就是,肯定是哪个黑了心的在背后嚼舌根。”
“别理那些混账话,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看谁还敢乱说。”
成功地博取了同情,并激起了大家对造谣者的愤怒。
陈平安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目光扫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用一种带着点天真又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说道:
“只是…小子实在想不明白。我陈家族谱在此(上午祠堂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却不知是哪位高人,对我家祖宗的事情,竟比族谱还要清楚?还要‘关心’?”
“莫非…”声音微微拖长,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莫非是看小子侥幸得了几分薄名,挡了某些人的路?便想出这等下作手段,攀诬良善,阻我向学之路?”
话没有明说,但矛头指向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将个人的恩怨,巧妙地上升到了“有人恶意阻碍寒门子弟上进”的高度。
这一下子就戳中了在场所有普通村民的痛点。
谁家没有孩子?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
如今有人因为嫉妒,就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去毁掉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这简直是犯了众怒。
一时间,群情激愤。
“是谁这么缺德?说出来,让大家伙儿评评理。”
“就是,见不得人好,算什么东西。”
“肯定是陈富贵家干的。除了他家,还有谁跟平安家有仇?”
虽然没有证据,但村民们心里都有杆秤。
舆论,彻底反转。
矛头直指地主陈老爷家。
躲在人群后面的陈老爷管家,听到这些议论,吓得脸色惨白,悄悄溜走了。
陈老爷的毒计,不仅再次破产,反而引火烧身,让自家的名声在村里彻底臭了。
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陈平安心中冷笑。
玩阴的?奉陪到底。
虽然危机暂时化解了,但他也知道,与陈老爷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以对方的心胸和势力,绝不会就此罢休。
下一次,他会采取什么更极端、更危险的手段呢?
比如…物理伤害?
看来,提升自身实力,获得功名护体,这两件事,一刻也不能放松。
喜欢老陈家祖地冒烟出状元了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老陈家祖地冒烟出状元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