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罢,双眸微阖,自顾自地拨弄着指尖的羊脂白碧玉扳指,声音隐隐透着一丝隐忍的寒意:“朕的皇后,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眼见不一定为实,朕与她夫妻多年,相信她不会如此。
且朕的嫡子永琏,被皇后养的伶俐聪慧。皇后有了永琏这个嫡子,又何须去利用王钦打探什么?糊涂的是王钦,不是皇后。”
毓壶附和:“皇上所言甚是。”
皇帝沉吟半晌,方又问:“王钦只承认自己无意透露入画之事,并没有承认栽赃娴妃。
那么毓壶,你觉得会是谁想要栽赃娴妃?”
毓壶抿唇,几乎就要说出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可终究还是叹道:“皇上心里有数,奴婢不敢说。”
一时之间,四周寂静无声,一片死寂。
皇帝疲累的抚了抚额:“是啊,她是皇后,是中宫,素来贤惠大度,便是连朕也不愿意相信是她,你又如何敢说。罢了,朕累了,你也退下吧。”
毓壶也便附和着应声:“是。”
接下来几日,皇帝倒是未踏足任何一个寝宫,只每日自己呆在养心殿或批阅奏折,或召见朝臣。
便是给皇帝侍奉笔墨的,也只唤如懿或那些和婉答应一样的低位嫔妃侍奉。
而如懿每每在身侧时,皇帝总会颇为动容,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
“如懿,这宫里,便朕的嫡妻,朕也不能信了,朕在万人之上无人之巅,可却总感觉自己是孤家寡人,朕……真的好孤独。”
说罢,皇帝捧起如懿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
如懿的目光柔和下来,顺从地依偎在他的臂弯:“皇上怎会是孤家寡人,臣妾一直陪着皇上。”
皇帝轻拥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是啊,如懿,还好有你在朕身边,有时候啊,朕在想,若你是朕的皇后该多好。
朕真的很希望,陪朕一块站在无人之巅的人是你……”
如懿心里冷笑不已,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
她倒也曾陪他走到了无人之巅。
前世的她,那样千辛万苦,踏遍荆棘地走到和他比肩的位置,可结果,反被他屡屡忌惮,疑心,不满。
还要由着他用一句“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来戳她心窝子,真是恶心。
男人本性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当正妻有什么劲儿,当皇后又有什么劲儿呢,获得一个虚名,却反被他忌惮与他并肩,分了前朝后宫的权位。
前世,不也是当普通嫔妃的时候,皇帝待她更为亲厚,一口一个闺名“如懿”地喊着,多么恩爱的模样。
成了皇后,却是疏离不少,一口一个“皇后”地喊着,后宫那些事情一个处理不当了,亦是成了她的无能。
就连前世她因着孝贤皇后的避孕手镯生不出孩子,也是她无能。
他那一句:“皇后无能,生不下龙子龙孙,朕为千秋万代思虑,喝点鹿血酒,宠幸几个嫔妃怎么了?”何其恶心。(原着情节)
他明明知道她是因为孝贤皇后避孕手镯无法有孕,却还是这样羞辱她。
呵,皇后?当什么皇后啊!
她才不想当,累死累活帮他处理后宫之事,为他龙体思量,最后还平白惹忌惮,讨他嫌,没个好眼色。
富察琅华,你这一世便好好当着他的贤后,与他来日方长,恩爱长久吧。
富察琅华,且看你如何应对五人共同侍寝的鹿血酒事件,如何应对寒香见事件,又或是杭州西湖宠幸姬女事件。
你的婉顺恭敬,皇帝最喜欢,念了一辈子,这一世,碰上这些事,愿你亦是可以婉顺。
而她乌拉那拉如懿若是想要,也只想要太后之位。
若未来储君贤德,她便是当一个和后宫姐妹们安享晚年的太妃也是好的。
两日之后,如懿刚用完膳,便被太后身边的嬷嬷福珈匆匆唤至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迎面而来的是太后的斥责。
太后端坐于主位,怀中揽着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儿轻轻抚着,连瞥也不愿瞥跪在地上的如懿一眼,只冷冷道,
“娴妃好本事,纵着自己的性子,便敢与皇帝入画?你将我大清的规矩放在哪了!身为嫔妃,如何能够与皇帝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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