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顺着青瓦滴落在"知味书屋"的雕花窗棂上,我擦拭着刚到的古籍,指尖突然被书页边缘划破。鲜血渗进泛黄的纸页,竟晕开一幅隐藏的地图,蜿蜒指向江南古镇深处的废宅。
"沈老板,又有怪事了。"邮递员老李推开木门,带来封没有邮戳的信。信封上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是半年前离奇失踪的丈夫林砚的笔迹,而邮差坚持说这封信是从店内邮箱取出的。
信纸散发着陈旧的霉味,正文只有短短一行:"翻开《齐民要术》第134页,注意月光下的书脊。" 我颤抖着抽出书架上的古籍,当月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书脊时,烫金书名突然显现出另一组文字:"癸未年三月初七,子时三刻,勿近水井。"
这个日期让我浑身发冷——那是林砚失踪的夜晚。当晚他曾接到电话,匆匆出门前留下半杯冷掉的碧螺春,杯底沉着片陌生的紫色花瓣。此刻我在《齐民要术》的夹页里,发现了相同的花瓣,已经干枯成深褐色。
后巷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抓起手电筒冲出去,只见隔壁古董店的橱窗被砸碎,展柜里的青铜镜上粘着张纸条:"时间之书在废宅井中,取书者死。" 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鬓角不知何时多了根白发,而在我身后的阴影里,有个戴着斗笠的人影正缓缓转身。
回到书店时,我注意到林砚的书桌抽屉微微敞开。里面放着本《江南百鬼志》,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剪报:1943年,古镇废宅发生离奇命案,七口之家在一夜之间暴毙,死状如同被抽干精气,现场留有本沾血的古籍,书名已不可考。
子夜时分,雷声隆隆。我抱着《江南百鬼志》坐在书桌前,书中记载的"摄魂书"传说突然跃入眼帘:"世间有奇书,以人血为墨,以精魄为纸,可书过去未来。取书者需以血脉为引,若心生妄念,必遭反噬。" 窗外的闪电照亮书架,我惊恐地发现,所有古籍的书脊都在渗出淡红色的液体,如同流血的伤口。
废宅的木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门环是双鱼造型,左眼处嵌着块紫色宝石——与林砚失踪前收到的神秘礼物一模一样。推开门时,腐木的气息中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天井的水井旁散落着几片紫色花瓣,井壁上刻着模糊的八卦图。
手电筒光束扫过井壁时,我看见水面倒映着自己的脸,却又逐渐扭曲成林砚的模样。他的嘴唇开合,似乎在说"小心..." 这时,身后的木门突然重重关上,月光被云层遮住,黑暗中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打火机擦亮的瞬间,我看见井台上躺着本黑色封面的书,封皮上用金线绣着星图,正是剪报中提到的"摄魂书"。书的扉页写着:"癸未年三月初七,林氏后人收"。而在落款处,盖着枚鲜红的指印,与林砚的指纹完全一致。
当我伸手触碰书页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摸到了死人的皮肤。突然,整本书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画面涌来:林砚在废宅中翻找古籍、神秘的斗笠人将紫色花瓣撒入水井、1943年的命案现场,凶手手中拿着同样的星图古籍......
惊雷炸响的瞬间,书突然起火。我慌忙后退,却被门槛绊倒,后脑勺撞在石墙上。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斗笠人站在火光中,摘下斗笠露出半张脸——那是张腐烂的面孔,右眼处空空如也,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林砚从不离身的怀表。
怀表的指针停在子时三刻,与古籍中的警告分秒不差。雨水扑灭了火焰,废宅中再次陷入黑暗,只有那本烧剩的古籍残页上,血迹凝结成新的文字:"下一个月圆之夜,血书将重现。"
我摸向口袋里的紫色花瓣,发现它正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形状渐渐变成一枚双鱼门环的模样。远处的雨声中,隐约传来《茉莉花》的童谣,却在"花开堪折"处突然变调,成了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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