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天宝阁朱红的飞檐上,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就在这时,青石板路上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小囡和天娇并肩走来,她们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子身姿挺拔如青松,一袭月白色锦袍随风轻扬,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女子一袭淡粉襦裙,发间别着精致的白玉兰花簪,灵动的眼眸顾盼生辉,恰似春日枝头最娇艳的花朵。
正在阁中与众人交谈的易凡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目光微滞——来者竟是霓裳,而她身旁的陌生青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宰淳见到二人到来,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抬手招呼道:"名剑,霓裳,这边请。"那声音爽朗,带着几分熟稔的亲昵。
霓裳和青年男子闻言,款步走来。待二人走近,宰淳先是笑着向众人介绍:"这位便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崔名剑,剑术超群,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这位则是我的师弟,青玉宗的弟子赵小黑。"话语间,满是对两人的赞赏与敬重。
易凡听闻,立刻拱手行礼,礼数周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崔名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神都未多作停留,目光直直地落在霓裳身上,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仿佛陷入了某种怔愣的思绪中,整个人透着一股疏离与冷漠。
宰淳见状,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打着哈哈缓解尴尬:"名剑公子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此次围攻龙岩镇,还要多多仰仗名剑山庄的雄厚实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毕竟名剑山庄在江湖中地位超然,能得到其助力,此次行动成功的把握便大了许多。
霓裳见崔名剑如此无礼,柳眉轻蹙,嗔怪道:"名剑,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好心和你打招呼呢!"语气里既有责备,又隐隐带着一丝亲昵。崔名剑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耸耸肩道:"这江湖宗门里人来人往,足有几千号人,我要是每个人都要打招呼,那忙到明天早上也打不完啊哈哈。"话语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看似随意的调侃,实则暗含着几分傲气,仿佛在宣告着他名剑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以及对眼前这些人的不以为意 。这番话一出,阁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一场即将到来的江湖纷争,似乎已经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天娇杏眼圆睁,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屎壳郎打喷嚏——好大的架子!"清脆的嗓音在静谧的天宝阁内炸开,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振翅。霓裳眨着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粉唇微张露出疑惑:"为何偏是屎壳郎?蚂蚁和蜘蛛体型不也小巧?"她歪着头的模样天真烂漫,与天娇眼中跳动的戏谑形成鲜明对比。
天娇伸手点了点霓裳的鼻尖,笑得眉眼弯弯:"傻妹妹,不过是打个比方!你瞧他说话的架势,可不就像粪球堆里钻出的臭虫,又臭又冲。"话音未落,崔名剑周身气势骤变,月白锦袍下青筋暴起,俊脸涨得通红:"黄毛丫头休得放肆!若非看你是女流之辈,定要你..."
"否则又能怎样?"易凡跨步挡在天娇身前,腰间佩剑随着动作轻晃,带起一串清越鸣响。小囡掩着嘴偷乐,杏眸弯成月牙:"依我看啊,这位少庄主怕是要放个惊天动地的臭屁,熏死我师姐!"哄笑声中,崔名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长剑出鞘三寸又被他狠狠按回剑鞘,指着易凡的手指都在发抖:"你!出来!今日定要你知道名剑山庄的厉害!"
易凡掸了掸衣角,语气带着三分调侃:"我好端端站着没招谁惹谁,难不成你要学那市井泼皮,逮着路人撒气?"宰淳连忙打圆场,拍了拍易凡肩膀:"小黑,名剑公子远道而来,正想见识青玉宗的精妙剑法,你就陪公子切磋一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天宝阁外的演武场,青石地面被晒得发烫。崔名剑负手而立,扬起下颌露出傲慢的笑:"小菜鸟,本公子今日心情好,准你先攻三招!"话音未落,易凡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剑鞘,右手指节捏得发白。眨眼间,他弓步如猎豹般窜出,剑鞘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拔剑斩!一剑惊天!"
寒光闪过,崔名剑只觉眼前一黑,后背重重砸在滚烫的青石上。待霓裳小跑着赶到,只见平日不可一世的少庄主狼狈不堪——左肩和右腿各插着一支木剑,额头上肿起鸡蛋大的青包,正是易凡出剑前顺势挥出的一记重拳。
"你...你使诈!"崔名剑挣扎着爬起来,锦袍沾满尘土,"我还未准备好!"易凡收剑入鞘,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那就再来?不过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演武场上空,蝉鸣忽然变得刺耳,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试,让暗流涌动的天宝阁愈发显得波谲云诡。
宰淳摇着折扇快步走来,脸上笑意堆得像春日里怒放的桃花,折扇骨节轻敲两人肩头:"都是自家兄弟,一场误会罢了!走走走,阁中备了十年女儿红,咱们不醉不休!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喝过这顿酒,往后就是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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