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镇风波
二人沿着蜿蜒小径说说笑笑,不觉间已踏入落霞镇的地界。易凡抬手将玄铁面具扣在脸上,冰凉的触感刚蔓延至肌肤,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撕破街巷的宁静。只见一辆装饰着金丝蜀锦的奢华马车疾驰而来,两侧簇拥着五六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夕阳,扬起的尘土如黄色雾霭般弥漫开来。
易凡瞳孔骤缩,本能地旋身将翩翩护在怀中。他后背抵着斑驳的土墙,用宽大的衣袖为她遮挡飞尘,能清晰感受到怀中少女因惊吓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待扬尘渐渐散去,他才松开手臂,关切地问道:“可有伤到?”
“癞蛤蟆也配护着天鹅?”一声刺耳的嘲笑突然响起。为首的紫袍青年勒住缰绳,鎏金鞍辔随着马匹嘶鸣叮当作响。他手持白玉镶金的马鞭,轻蔑地上下打量着二人,“倒是稀奇,阴沟里的脏东西竟也能攀附上金枝玉叶。”
易凡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面具下的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天赐良缘,旁人羡慕不来。”他故意将手臂搭在翩翩肩头,感受到少女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悄悄用拇指在她手背轻拍安抚。
“我就爱与癞蛤蟆作伴!”翩翩突然挣脱他的怀抱,仰起头直视着马上的权贵子弟,杏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总好过某些披着人皮的豺狼!”话音未落,紫袍青年的马鞭已“啪”地甩在青石路上,惊得马匹前蹄高高扬起。
“反了天了!”青年额角青筋暴起,“给我往死里打!”随着一声令下,四个手持棍棒的恶奴如狼似虎地扑来。棍棒雨点般落在易凡身上,他护着翩翩步步后退,粗重的闷哼混着棍棒击打声在巷道回响。待恶奴们气喘吁吁地停手,他竟还能笑着调侃:“捶背的手艺不错,可惜力道差些。”
“小夫君!”翩翩颤抖着指尖抚过他渗血的额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易凡正欲开口安慰,寒光突然闪过——一名恶奴狞笑着手持匕首直刺他面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易凡眼中寒芒大盛,身形如鬼魅般瞬移而出。寒光掠过脖颈的瞬间,恶奴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轰然倒地。温热的鲜血溅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易凡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面具下的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雕虫小技,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缓步逼近脸色惨白的紫袍青年,每一步都像踏在众人的心跳上,“今日且留你狗命,但若再有下次……”话音未落,马鞭突然破空而来,却被他徒手握住。
“你可知我是谁?!”青年色厉内荏地咆哮。
“我管你是谁。”易凡猛地发力,将青年从马上拽下摔在地上,“在我面前,龙得盘着,虎得卧着。”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狼狈不堪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恶奴身上,“滚!”
巷道里响起慌乱的马蹄声,直到尘埃落定,翩翩才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易凡轻拍着她的背,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心中暗忖:这落霞镇,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了。
酒楼风云
易凡随手将染血的利刃抛向墙角,刀刃在青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他转头看向翩翩,眼底的寒意瞬间化作温柔笑意,伸出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走,夫君带你去望江楼尝尝全落霞镇最香的红烧鲤鱼。”
“好呀!”翩翩破涕为笑,主动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十指相扣,沿着青石板路朝着镇中心走去。夕阳为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仿佛将方才的惊险都抛在了身后。
刚踏入望江楼朱漆大门,便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哎呦,这不是救美的小英雄吗?”浓妆艳抹的老板娘倚在柜台旁,眼角的珍珠坠子随着笑意轻晃,“你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姐姐呢?”
易凡摸了摸鼻子,露出招牌坏笑:“她今日有事,就带着我家这只小馋猫来打打牙祭。”说着宠溺地捏了捏翩翩的脸颊,惹得少女羞红了脸。
“楼上雅间请!”老板娘热情地引着他们穿过雕花木廊。三楼靠窗的位置视野极佳,能望见蜿蜒的护城河与对岸成片的桃林。易凡接过烫金菜单,熟稔地点了招牌红焖黄河大鲤鱼、糖醋排骨,又特意加了几道清炒时蔬——他记得翩翩最爱吃清爽的菜。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肴便摆满了雕花檀木桌。琥珀色的糖醋汁裹着金黄酥脆的排骨,大鲤鱼表面浇着浓郁的酱汁,鱼眼还泛着油亮的光泽。翩翩盯着美食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鱼肉,鲜嫩的鱼腩入口即化,酱汁的咸香混着鱼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太好吃了!”
易凡嘴角噙着笑,不时为她夹菜,看她吃得两颊鼓鼓,嘴角还沾着酱汁的可爱模样,心里满是柔软。就在两人大快朵颐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小王爷,那两个人就在楼上!”尖锐的叫嚷声穿透雕花窗棂。易凡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推开雕花窗。只见楼下街道挤满了铁甲官兵,为首的紫袍青年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握着的马鞭还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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