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破地方怎么还没塌完？！"

林小野在坠落中胡乱抓住一块星宫碎片，另一只手死死拽着玄霄的腰带。

下方是无尽虚空，上方是崩落的青铜穹顶，监察使残核正冒着火花在他们头顶打转。

"松手。"玄霄冷着脸拍开他的爪子，"本尊的玉带扣价值..."

"价值你大爷！"林小野改抓他衣领，"老子混沌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句话让两人同时愣住。玄霄的琉璃左眼骤然收缩——林小野敞开的衣襟里，心口处的混沌道纹正组成太极图的阳眼形态。

而他自己心口的噬心纹，不知何时已化作阴眼。

"...因果律自发成型。"玄霄突然揽住林小野的腰，"别动。"

"哈？"林小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霄带着在空中旋身。太极图以两人为中心轰然展开，将坠落的星宫碎片定格在半空。

监察使残核发出刺目红光：【检测到天道级术式！名称：因果逆转 改！创造者：叶...滋滋...】

初代天帝的青铜碎片突然在虚空中重组，那张布满裂痕的脸从青铜镜面里凸出来："逆子！你竟敢用我的阵法反噬我？！"

"老畜生还没死透？"林小野想掏符箓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自己的混沌血正在倒流——全部涌向心口的太极阳眼。

玄霄的噬心纹也化作黑金溪流，源源不断注入太极阴眼。他掐诀的指尖微微发颤："废物，把你的神识灌进来。"

"怎么灌？"

"想。"

林小野刚在脑中想象灵力传输，整个人就像被抽干般剧痛。

混沌心剥离出体外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心脏竟是一团蠕动的暗红星云。

"卧槽...这啥？！"

"混沌本源。"玄霄的噬心纹也彻底离体，化作缠绕星云的黑金锁链，"现在，逆转。"

太极图轰然旋转，定格在空中的星宫碎片开始回溯——崩落的穹顶重组，干涸的炼器池重新注满岩浆，就连初代天帝青铜化的身体也在一点点恢复血肉。

"不！停下！"初代天帝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吸收逆转后的因果之力，"这是...啊啊啊！"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笑"字刻痕，每个字都在渗出金血。

监察使残核突然飞到他头顶：【根据叶清雪最终协议，执行记忆释放程序。】

"什么协议？等等——"初代天帝的惨叫中，残核轰然自爆。

强光吞没视野的瞬间，林小野看到无数记忆碎片：

——少年玄霄在雪地里堆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初代天帝偷偷用灵力给雪人戴上玉冠；

——叶清雪跪在冰魄剑冢前，初代天帝将弑渊剑图谱递给她时轻声说"保护好他"；

——混沌体状态的自己撕裂魂魄时，初代天帝在无人处痛哭到双目流血...

"这...都是啥？"林小野的混沌心剧烈震颤。

玄霄的噬心纹突然暴走："老东西的...真实记忆？"

初代天帝此刻已恢复成全盛模样，华贵帝袍下却是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颤抖着抚摸自己胸口浮现的刻痕，突然癫狂大笑："叶清雪！你竟敢...竟敢把朕的善念...藏在弑渊剑里五百年！"

逆转的太极图中，一道冰魄剑气缓缓成型，化作叶清雪的虚影。她手中捧着团温润白光——那是最纯粹的善念本源。

"师尊。"她轻声道，"您亲手剥离的善念，一直在阻止您彻底疯狂。"

初代天帝突然安静下来。他看向玄霄，眼里浮现出林小野从未见过的...愧疚？

"霄儿..."

"闭嘴。"玄霄的剑气抵在他咽喉，"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我知道。"初代天帝竟笑了，眼角皱纹里淌出血泪，"但你可知道，为何我非要炼化七情六欲？"

林小野突然插话："因为你怂？"

"因为天道不允许天帝有情！"初代天帝的咆哮震得太极图晃动，"我亲眼看过上任天帝为护挚爱，导致三界崩塌的预言！"

玄霄的剑尖微微一颤。

"所以我抽走感情，我把自己炼成兵器..."初代天帝的华服开始灰化，"可我没想到...善念会寄生在弑渊剑里...更没想到..."

他看向林小野心口悬浮的混沌星云，突然惨笑："混沌体居然会为剑灵做到这一步。"

太极图突然加速旋转，初代天帝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最原始的天道符文。叶清雪的虚影将善念光团推向玄霄："他的善念...该物归原主了。"

"等等！"林小野突然冲过去，"老东...师尊！那预言有没有解法？"

初代天帝最后消散的面容上，竟浮现出释然的笑："你这不是...正在解吗..."

强光爆发。当林小野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完整的星宫中，玄霄正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漂浮着团温暖白光。

监察使残核的碎片在地上拼出最后一行字：【因果律改写完成，新天道法则生成中...滋滋...建议双修巩固成果...】

林小野一脚踢开碎片："这玩意儿绝对被叶清雪动过手脚！"

玄霄突然抬手，善念光团没入他眉心。

噬心纹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只在锁骨留下道浅痕。他抬眼时，琉璃左眼里竟有了温度："林小野。"

"干嘛？"林小野下意识后退，"先说好，老子不...唔！"

玄霄拽过他衣领，在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利息。"

星宫外，初升的朝阳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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