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你带几个弟兄留下来处理现场。”
三哥说完,转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步伐沉稳,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赶紧拉了拉苗武的袖子,示意他跟上。
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我们久留。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混混,有的已经晕了过去,有的还在痛苦地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混杂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遍地的狼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我心里清楚,要是让白道知道了这里的情况,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以三哥的手段和关系网,白道根本不可能查到我们头上。
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光头走的时候,一声不吭,脚步匆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那些所谓的“战友”。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仿佛生怕三哥突然反悔,叫住他。
我心里冷笑,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义?
在生死关头,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只顾着自己逃命。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烈火炼真金,患难见真情。
有些人,平日里称兄道弟,可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险,立马原形毕露。
人如果不经历大的挫折,永远看不清身边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今晚这场风波,不仅让光头露出了真面目,也让三哥看清了何二爷的野心。
只是,我替光头感到一丝惋惜。
三哥放了他,算是给了他一条生路,但今晚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何二爷要刺杀三哥的事。
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光头作为参与者,绝对逃不过何二爷的怒火。
何二爷那种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何二爷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想出口气,却莫名其妙地被安上了“刺杀三哥”的罪名。
这顶帽子扣得严严实实,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光头,作为这场风波的直接参与者,注定会成为何二爷泄愤的对象。
他的下场,恐怕比躺在地上的那些混混还要惨。
到了停车场,眼前的景象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们的车被光头那帮人撞得七零八落,像是经历了一场混战。
有三台车的车门已经完全变形,车窗玻璃碎了一地,车身上满是凹痕和刮擦的痕迹,显然已经没法再开了。
还有两三台车勉强能看,虽然表面的漆被刮得乱七八糟,但至少还能发动。
阿东走到三哥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两人上了一台还算完好的车。
我和苗武则走向另一台车,虽然车身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但引擎盖下的轰鸣声告诉我,这台车还能跑。
其他的弟兄们也没多说什么,各自挤上了剩下的车。
虽然有些拥挤,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今晚能平安回常州就已经是万幸了。
我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车子驶出停车场后,我踩下油门,车速瞬间提了上来。
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车内的沉闷。
一路上,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家都累了一天,身心俱疲。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只有发动机的低吼声和风声在耳边回荡。
我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的苗武,这小子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头歪向一边,嘴巴微微张着,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笑了笑。
苗武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做事一向靠谱,今晚他也累得够呛。
能在这时候睡得这么香,倒也是一种本事。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快速掠过,像是无数条流动的丝带。
我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心里却有些复杂。
今晚的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何二爷不会善罢甘休,未来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大家安全带回常州。
至于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将车速稍稍放慢了一些,毕竟夜路不好走,安全第一。
苗武的鼾声渐渐响起,车内的气氛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当车驶进了常州的地界,三哥的声音突然从车上的广播里传出,低沉而有力:“马上到地方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仿佛今晚的混乱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其他车上的弟兄们立刻通过车载对讲机回应了三哥,声音里透着疲惫,却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随后,车队在路口分散开来,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至于那几台快要报废的车,也只能等明天再修了。
我开着车,慢慢悠悠地朝着住处驶去,心里想着今晚的事,脑子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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