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车上我把这篇文章内容说了,连见多识广的采蘩也震惊了:“有这事?火化成灰了还能活?假的吧?你不能把鬼故事当成真的去信啊!”
我神情很凝重:“说不上来,可能刚经历过类似之事,对复活什么的格外敏感些。但我有点感觉,总觉这事透着邪,不全像是假的,但又说不清真在哪里。”
大宝拿出智能手机上网,搜来搜去找不到我说的那篇文章,说:“老林,你不是精神过敏吧?臆想出一个鬼故事来?”
我一听这话就怒了,停车抢过他手机一通猛翻,确实真的怪,不管用昨天用过的关键词还是其他词,确实找不到那篇文章了,翻到后来,大宝心疼流量费把手机夺回不让我看了,那时流量费可贵了。我心中极疑惑,文章放了三年都被我看到了,怎么一夜间就再找不到了呢?我突然心中一动,昨天我给作者留过言,难道是他看到留言后就把文章删了?我有点后悔了,昨天应该把这文章拍个照保存下来。
之后一路我都在沉默寡言,他们还以为我在怄气,劝我不要钻牛角尖,我都只笑不说话,现在真希望那作者能在网上给我回信息,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天后,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家乡省城。一别小半年,心情格外激动澎湃,大宝把头伸出窗,迎着风朝都市大声喊道:“嗨!我回来啦!一切都结束啦!”
不停有车呼啸着擦身而过,吓得他赶紧缩回车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见采蘩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奇怪地问她:“我们回家了,你也自由了,这不值得高兴吗?”
她神情陌然,只淡淡道:“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你以为一切结束了吗?告诉你,这才刚开始……”
我的心沉了下来:“那接下来会怎样?”
“我不知道,王一行会告诉我们的,这段时间还是安心等他消息吧。你忘了吗,X局会来审查,先把这关过了,我才算初步得到了自由,到那时又估计离去昆仑不远了。”
我心头掠过一丝忧伤,上天给了她无穷无尽的生命和时间,她却无时不刻不在挂念自己的自由,即使自由了,又能维持多久呢?两百年、五百年后,她又会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说不定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她,这样的生命乐趣何在呢?
之前说了采蘩暂时住教授家,进了城后,便先送他们三人回到家。我涎着脸悄悄问阿葭我可不可以也搬进来,结果被她轰了出来,只得灰溜溜回去了。
大宝坐在副驾驶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林你还别说,现在脸皮比以前厚多了…等等别打,我说的是真心话,追人嘛本来就要死皮赖脸,还别不服气,女人就吃这一套,我话放这里,你要是不去缠着她,她反而会怪你呢。”
我没好气:“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你不是一直缠着周大小姐吗,发展得怎么样了?”
在米兰农场最后几天周茉也在,但我见她对大宝不冷不热,便说出来刺激大宝一把,反正我和阿葭至此算是名分已定,倒是他还吊在半空不知能否修成正果。
大宝听我这么一说瞬间垮下脸来,哭丧着说:“从地下出来后那小妮子居然翻脸不认人了,亏了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付出啥了还那么多?”我忍不住道:“你是自愿去罗布泊的,又没强迫你,你也没救过她的命,人家可没欠什么,你都说了人要脸皮厚,去死皮赖脸把她拿下呀!”
大宝坐直身子,微微一笑很倾城:“放心好了,我有的是办法,总有一天我会拿下她的。”
“啥办法呀?你们现在劳燕分飞,人家结婚了说不定不会想着给你一张请帖呢。”
要不是看着我在开车,他恨不得一把掐死我:“嘚瑟吧你,现在脱单了风凉话会的不少了啊,别忘了我可是你师父,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现在我们的工作关系不在图书馆,不便也不想住宿舍,只能回我家。我自父母陪爷爷回老家就很少回家,家里灰尘都几寸厚了,大宝帮我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清理得干净整洁,他也不想回自己家去,就在我家找个房间安顿下来了。
好容易忙完一切,快到了晚饭时间,我们正在思量去哪解决肚子问题,阿葭打电话来说教授请我们过去吃饭,算是个感谢宴吧。
正愁没地方吃饭,有送上门来的白食不去就太傻了,更何况是去阿葭那里。我赶紧驾车带上大宝一路风驰电掣过去了。
教授家离我家很近,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到达时餐桌上早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不但品种丰富花样繁多还有好酒,看得出很隆重也花了不少心思。欧阳教授亲自为我们斟酒,又举杯相敬,一来谢我和大宝用生命血汗付出的努力,让他几十年的夙愿得以实现;二来是答谢几次救命之恩。我们不敢当这么大礼节,恭恭敬敬陪着饮了。接着采蘩也来敬酒,感谢对她的帮助。我开玩笑说,教授这么大前辈敬酒我都不敢当,何况你是千年老前辈了。采蘩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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