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故事讲到这里,没接着说了,我催他:“后来呢?奇人都说了缘分未尽,你们后来肯定又见过面吧?”
老爷子用筷子敲了敲我头,瞪着眼说:“没有后来了,和阿物儿分别到现在六十多年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大宝一脸失望:“这奇人看来也不咋地啊,这么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真有预测未来的本事呢,没想到最终是放了个空炮。”
我拉了拉他:“别这么说话,小心奇人半夜来找你。好歹人家能让死人复活,这本领世上又有谁能做到呢……”
话刚说出来,我就忽然住了口,因为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己不也遇到过完全一样的事吗?在长乐神宫我被人杀死,要不是有神秘高人相助,此刻还能坐在这里吃席?坟头草只怕都三丈高了。阿葭大宝他们也想到了这事,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爷爷没再见过阿物儿确实是真的,之后不到一年因工作需要调去东北,加入了东北野战军,之后东野变成四野,他跟随部队一路南下,在南方省城安了家,一呆就是五十几年。几十年里他几起几落,做过无数事,见过无数人,人海茫茫中却再也不见阿物儿,也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活在世上。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爷爷几十年前居然就去过昆仑山,还一度目睹了昆仑墟的真容。我赶紧磨着老爷子,让他告诉我昆仑墟的具体位置,却遭来一顿呵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当时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谁能有闲心记方位呢?除非是找到阿物儿,他对那一带熟,才能知道昆仑墟在哪。老爷子依稀记得,当年离开千叶镇后一直被土匪追着往西南方向跑,走了好几天才进雪山,进山后改往北走,至于是不是一直向北就不清楚了,山里七弯八折,没有太阳的日子根本弄不清方向。
阿葭轻轻碰碰我,向一边微微示意了一下,我朝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采蘩低头不语,却神色凝重,显然老爷子的故事对她深有触动。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采蘩是去过昆仑墟的,也许老爷子所见的确实就是她去过的昆仑,这神态不过是对其的深切共鸣而已。
我问欧阳教授:“教授,你学识渊博,古代对昆仑到底是怎么描述的?”
没有回应,仔细一看,教授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好似没有焦点。我一惊,教授好像也有心事,对我的话竟充耳不闻。阿葭也发现了父亲的异常,轻推了他一把,教授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哦…你在说什么?”
我和阿葭对视一眼,不由疑窦丛生,怎么教授也和采蘩完全一样心不在焉?他们在想什么?突然我电光火石一闪念,难道是阿物儿?
阿物儿的确是个极神秘的人,有惊天泣地的异能,可以让死无全尸的人还魂活过来,还能预测未来(待证明)。这样的能人异士到哪都会被奉为神明,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当年去内地执行的又是什么任务?
之后的饭吃得索然无味,吃罢都回去休息了。第二天驾车出发回家,老爸老妈给我们塞了好多路上的吃食,又让阿葭允诺经常回来看他们,连爷爷也出来送行,把我们送到村口,直到开出老远,还能远远看到他们身影没有离开。
我眼里好像进了沙子,痒痒的红了,阿葭贴心地给我递来一块湿纸巾,我接过狠狠擦了一把脸。很多时候她老是对我凶巴巴的,现在总算露出温柔的一面了。
采蘩不无羡慕地对我说:“你父母对你真好,家庭合睦没有戾气,在这样的家里真开心。”说完望了阿葭一眼,双眸似笑非笑:“阿葭姑娘你可真的有福气呀。”
我没纠结这话题,反问她:“老爷子讲故事时我见你像有心事,你在想什么?我爷爷当年看到的到底是不是昆仑墟?”
采蘩望着车窗外,点点头,又摇摇头:“可能是,我也好多好多年没去了…但昆仑确实是个好地方,天上仙境一般,湛蓝的天,纯净的泉,还有走到哪都能闻到的花香,人人脸上永远都挂着和善的笑容,和你家老爷子说的确实挺像的…”
大宝正在开车,忍不住插话:“现在我对所谓风景优美的宜居地没半点好感了,你看长乐神宫还有它周围,风光还不好吗,没想到都是要人命的陷阱。依我看呐,这昆仑墟只怕和长乐神宫一样也是迷魂宫,以后去的话我得注意点,不能再着了道了。”
话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但有长乐神宫的经历在前,不得不说可以理解的,长乐神宫和昆仑的渊源很深,谁知昆仑墟是不是更危险更神秘呢?
阿葭问父亲:“爸,你以前去过昆仑吗?”
教授摇头道:“没有哇,我去过哪你还不知道吗?整个西北倒去了不少地方,偏偏没到过昆仑,再说对我来说那里也没多大可去的价值。”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呢?林栎阳喊你都没听到,当时想什么呢?”
采蘩转头望着教授,当时她也注意到了这细节,对此显得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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