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混沌的记忆碎片杂乱无章地在脑海里翻涌,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寻找着突破口。
羽月夕跌坐在漆黑得微微泛出光泽的地板上,仿佛死去一般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两行清泪从里面渗了出来,滑过精致的脸颊,滴落在漆黑的地板上,泛出一阵阵淡蓝的光。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沉入了海底峡谷,耳边尽是咕噜咕噜的水声,再不闻禁卫军的呼喊,再不闻封鸣死前悲凉的回响。
耳畔咕噜之声一直延续,像一首永不断绝的曲子,轻柔而舒缓,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强大力量也渐渐平静下来,化成丹田之中的一股暖流。
忽然,咕噜声停止了,眼前竟是一片水光,一头年幼的龙从水里调皮地伸出脑袋,咧开嘴笑道:“封鸣!快点儿!”
“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封鸣回过头去,一个浑身裹着红袍的女孩怔怔地看着他道:“封鸣,你又贪玩不练功。”
封鸣从水中游到岸边,双腿才一碰到土地,那巨大的羽翼就不见了,他幻化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师父找我啦?”
“你以为师父不知道啊。”
那红袍女孩嘟起嘴巴,伸出纤细嫩白的手,抓着封鸣脏兮兮的手就往前跑。
周围是无边无际碧绿的草地,色彩斑斓的蝴蝶乘风而起,耳畔呼呼的风声里也带着某种温度,直透人的灵魂。
“嘿!师父叫我了,我回去了!”
手还被红袍女孩拉着,封鸣一边跑一边回过头去冲还在水中嬉戏的伙伴招呼道。
跑着跑着,眼前的碧绿草地忽然碎裂开来,羽月夕的脑海深处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眼前又出现一座高大宏伟的宫殿,整座宫殿修建在海边的悬崖上,宫殿用洁白的大理石修建而成,宫殿的大门仿佛一颗张开血盆大口的龙的脑袋,上面满是暗红色不可辨认的咒语。
深蓝的海浪在悬崖底下怒吼,封鸣一身红袍,手中牵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女子,那红盖头并不透明,让人怎么也看不清盖头后面的面容,但那女子身材匀称,双手纤细而洁白,仿佛某种高贵的瓷器。
“大婚典礼开始!”
封鸣和那女子缓缓拜了一拜,一抬头,眼前是一对坐在高高白色石椅上的中年人,男的虎目方面,威风凛凛,女的红妆桃面,风姿绰约。
“从今起,封鸣和婉柔喜结连理,成为龙族第三万八千二百一十五对新人!”
不知是谁的声音,深沉而干净,像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话音一落,周围便一片黑暗。
羽月夕什么也看不清了。
沉重的黑暗中只有心跳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像潮水一般慢慢退去,眼前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王,锐利的眼神从颤动的珠帘后面直射过来,封鸣一阵心惊。
“回女皇,精灵族已经发出了战书。”
“哼!这就是你带回来的结果?”女王绝美的面容在珠帘后面若隐若现,“你没告诉哀韵龙族绝不挑起战争吗?”
封鸣感到嗓子发干:“属下表明了女王的意思,可哀韵的目的并不是战争。”
“那是什么?”
秀眉一挑,一道严厉的光像利剑一样射来。
“他想得到锁魂符。”
“哼,就凭他?创世之神陨落之时,那三枚锁魂符他哀韵不也有份吗?为什么不去人族要,偏偏要来惹本王!”
“人族的下落不明,精灵族的已经在和冥族交战之时遗落在了极西之地的深海里,现在知道下落的,就只有龙族这一枚,除了哀韵,其它三族也虎视眈眈。”
龙族女王嘴角一样,轻哼了一声,不屑地笑道:“那就看他有没有这本事!”
龙族女王的声音渐渐消散,眼前又出现了一间灯光温暖的屋。
“怎么样了?”
坐在床边做着针线活儿的女子仰起头,那青黑的眉黛像远山一样深邃。
“唉!”封鸣找了把椅子坐下,顺手倒了一杯茶,“三界要动荡了。”
女子蹙眉:“你要上战场了?”
“暂时还没有命令,再等等,到时候先把你送到岳父那里去。”
“我不。”女子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我要和你一起。”
封鸣有些为难:“婉柔,听话,我知道你身上流淌着龙族战斗的血液,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就听我一次好吗?”
婉柔叹道:“当日起誓,婉柔定和你同日而死,你若有意外,我也绝不独活!”
话音还未落,信使来报道:“女王召见。”
婉柔理了理衣襟,起身跟在封鸣身后,封鸣阻挡不住,只得和她一同去见女王。
“封鸣,你这是什么意思?”女王清冷的声音传来。
封鸣正欲解释,婉柔抢在前面道:“婉柔请求和封鸣一同上战场!”
“可你有身孕在身啊。”封鸣急道。
“休要再,本王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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