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摇曳的烛光下,慕容啸的脸色阴晴不定。
“微臣参见皇上。”
微微福了一福,羽月夕死死地盯着地板道,内心纵然已经慌乱万分,但脸上仍旧笑意盈盈。
慕容啸忙伸手扶起她来:“太傅不必多礼,深夜叨扰,实乃事情紧急万分。”
听皇帝话语里并无恼怒,反而满是尊重,羽月夕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抬头望着慕容啸那张豪气的脸道:“不知何事让皇上如此焦急。”
“来话长。”他回过身去,“你们都退下。”
随行的几个太监和宫女各自退下之后,慕容啸拉着羽月夕在凉亭里坐下。
时为六月,凉亭里晚风习习,吹得羽月夕秀发飘飞,衣袂翩翩,宛若仙女。
沉默了一会儿,在慕容啸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羽月夕轻咳了一声:“皇上有何急事?”
慕容啸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去看凉亭外黑黢黢的树影。
“是关于瑾瑜的。”
心下一紧,羽月夕急道:“是边关出事了?”
“唉!此次是本王疏忽,今夜探子来报,瑾瑜即将对阵打的并不是一些散兵游勇,而是七十万兽族大军!瑾瑜此去,却只带了一万兵马!”
羽月夕霎时觉得旋地转,心口闷得仿佛要窒息。
“瑾瑜。瑾瑜可还好?”
“暂且无事,本王正派三十万大军去支援,奈何只是杯水车薪。”
慕容啸一脸无奈。
听慕容啸的语气,竟颇为关切慕容瑾瑜的安危。
“皇上,微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慕容啸愁眉紧锁,道:“你。”
羽月夕略微想了想道:“刚才听皇上之言,对瑾瑜实在关切万分,那为何瑾瑜却总认为皇上爱他多过太子呢?”
闻言,慕容箫剑仿佛陷入了回忆,眼圈微红:“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爱,瑾瑜乃我最宠爱的妃子凌妃之子,奈何本王对凌妃宠爱过盛,竟招来皇后的嫉妒,最后本王不得不把她,凌迟处死。”
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显是对凌妃仍旧爱得深沉。
“恐怕就算皇上故意疏远瑾瑜,太子仍旧不会放过他。”
“是啊,箫剑这孩子,心机重重丝毫不亚于他母亲,只是这次,但愿瑾瑜能撑到援军到达。”
羽月夕想到慕容瑾瑜现在所处的险境,不禁焦急道:“皇上要我怎么做?”
慕容啸道:“为今之计,只能派太傅去一趟烽燧,骑本王的绝影,兽族若知女在城中,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大肆进攻,就能为援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此刻羽月夕巴不得立刻就到慕容瑾瑜身边,忙道:“甚好,我这就出发!”
此时她哪里还理会与太子的约定,哪里还有半分解救封鸣的想法,她只知道,如果慕容瑾瑜遭遇什么不测,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太傅且慢,现在还不行,得等到亮。”慕容啸道。
“为什么要等到亮,我现在就要去烽燧!”
“本王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绝影。从不夜间出行。”慕容啸续道,“但太傅不用担心,本王的绝影,就算清晨才出发,一日之内便可到烽燧。”
大夏帝国疆域何其辽阔,帝都位于整个国家的腹地,而烽燧这座边疆城池则远在数千里之外,哪怕健马连夜赶路也得半月才到,那绝影能一日就到?羽月夕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这么快的马。
“现在瑾瑜还未到达烽燧,应该会在十日之后到达,太傅不必惊慌,这十日之内,本王定凑齐百万大军,彻底剿灭兽族!”
慕容啸忽然豪情万丈,仿佛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正在掌控敌人的生死。
羽月夕也稍稍放下心来,但心底一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
“明日清晨,我便随瑾瑜前去烽燧。”羽月夕坚定不移地道。
皇帝点点头,没再话,唤来宫女随从,径直回宫去了。
当晚整座皇宫的文武大臣,统统被皇帝召见了去,唯独羽月夕要准备明早出行,皇帝才并未召见她。
慕容啸走后,羽月夕沉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现在才是子时,距离亮还有好几个时辰,朝中大臣又都被召去商议,正是朝中空虚之时,此乃绝佳的机会,何不趁机救出封鸣?
想到这里,心下便安定了下来,羽月夕便怀揣着太子给的钥匙,迷魂香和解药向牢走去。
牢房外面,果然灯火通明,重兵把守。
两列禁卫军分列在牢房的大门两侧,纹丝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待羽月夕走近,一个禁卫军呼地把手中的长矛一横,凛然道:“牢重地,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准入内!”
羽月夕缓缓脱下兜帽,露出隐藏在兜帽里面那张精致的脸。
还未开口,那个禁卫军便认出了她,微微行了一个礼:“原来是太傅,太傅来牢有何事?”
羽月夕微微一笑道:“奉皇上口谕,前来提审龙族封鸣。”
“这。禁卫军有点为难道,“不知可有皇上的通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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