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嫁给莫骞君,是因为爱。(
最后终于选择离婚,是因为看透。
无论莫骞君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永远要离婚,她一签下这个字条,就再也不会回头。不管他日。是否发现,曾经朝夕相对的夫妻,依旧爱着彼此。
遇见何骁,是在一个下雨天,古意去了德国,她固执地坚持,买红玫瑰的人必须亲自上门来取。预订再早,分量再多,都不送货上门。
小周病假,就她一个人,在滂沱雨声中心情不佳地守着花店。前几天刚签下,不是因为莫骞君又上门闹逼她,而是突然她觉得。没有意义。她等一个决然回不去的注定成为前夫的男人没有意义。她主动约莫骞君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干干净净签了字,干干净净跟他说了再见。
她在给大束玫瑰修剪枝桠,玫瑰虽然被人说俗气,但是销量永远最好。
“你好。”清亮的、属于男孩子的声音。
闻声抬眼搜寻,店门口站立着拔峭的男孩子。白衬衣、黑长裤,简单的搭配中有一目了然的干净。他只是朝她微笑,并不急于进门。站在门檐下,细致收好伞,装进袋子里,顺手放在门外。随之拿出白白的保鲜袋,绑住了他的脚底。才走进来,采出窸窣窸窣的碎音。
搁以前。女战士何臻,觉得多矫情,屁大点事。
但现在,她是离异妇女何臻,觉得这孩子,多讨喜。
渐渐走进了,看清他的眉目,干净,纯粹。眉是眉,眼是眼,鼻是鼻,搁一起就成了画。她剪花枝的手一松,忙放下工具:“你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走进来就好。”
他腼腆一笑:“我看这里那么干净,不忍心踩湿。”
雨下了接连好几天。不少出现客来客往花店地板湿漉漉惨兮兮一塌糊涂的场面。而恰好,那天除他没有第二个客人。
失笑,不再客套,何臻问:“那你需要什么?”
他指了指她身后的大片红玫瑰:“它们,我前几天预订了九百九十九朵。”
何骁,她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名字。她那时候是因为和她同姓,又是大单子,才多关注了一眼。
“噢噢噢噢,好的。”她今天几乎一直在准备。剪去旁的枝桠,大束大束玫瑰瞬间堆在了他们之间。隔着花海,发丝微乱的漂亮女人和笑容干净的年轻男孩。怎么都染上点暧昧。
“你怎么运回去?”出于拉拢顾客,她示意性问一问。
他回她:“打的。”忘了外面如幕的雨,他又开口:“等会,你帮我把花运上车好不好?”
“好。”毕竟是砸钱的买主,何臻答应得爽快,而且她对他。印象不坏。于是,他出去,在门檐下拦了好久的车,何臻站在花堆前,时而看看上百朵出血的玫瑰,时而往往雨中模糊了的年轻男孩的脸。
十分钟,也许只有七八分钟,何骁一直没打到车。
何臻走到她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孩很年轻,但是高,她刚及他间处。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她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年少。一把栽在莫骞君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如意郎君身上,全都毁了!
“我帮你送吧?”本来送货上门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她提出来,再正常不过。
何骁受宠若惊,年轻的、干净的眼睛带着仓皇与惊喜,打量何臻,许久,才开口:“好。”
她看到在他打量她时雨幕中飞驰过一辆绿色出租车,亮着红闪闪的空车牌。竟一点不觉得可惜。
她锁钱柜,他负责关门窗。她开车到花店门口,他把花塞到后备箱,塞到后座,塞得慢慢的。她把钥匙给他,他站着身高优势帮她锁上店面……两人不熟,一系列动作配合得却是熟练。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锁好了,雨还是大,他回身,入目的是极致的景象。红色卡宴在雨水冲刷中显示出妖异的光,何臻坐在车里,白色衬衣搭红色包臀裙,勾勒出性感身姿同时诱惑无限。往后,是慢慢的仿佛吸血多了活着的红玫瑰。
刹那的震撼,使得他滞在原地。
“怎么了,还不快点?”她看他一时发愣不知想什么,出声。虽然她准备关花店没事了,还得回家吧?老在雨天晃悠怪心烦的。
“噢噢噢。”像是心事被发现,他不好意思红了脸,赶紧坐上副驾。
何臻看到何骁的瞬间,虽然没把他定义成砸钱追女友的无知小孩,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指路指到市中心医院她就有点嘀咕。
出于好奇和人道,她帮他搬运花,果然送到四楼的双楼病房,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瘦削、苍白。何臻出电梯看了一眼指路牌,四楼是癌症。
第二趟叫上两个护士帮忙,齐齐整整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塞满了不大的病房,把小姑娘苍白的人面都映得红如桃花。
好像是姑娘生日,玫瑰花丛中多了何骁不知从哪订好的玫瑰色蛋糕。盛情难却,何臻居然被拉着留下来。何骁说谢谢她送他,小姑娘也谢谢,“姐姐”、“姐姐”喊个不停。她实在不忍心推拒:大概一离个婚她心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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