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速度极快,几乎肉眼不可分辨。
可张霖,却是看了个真切,九枚快速而出的羽箭轨迹,虽还未中目标,可张霖已知道,其中六枚都『射』偏了。
『射』箭和骑『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张霖不由在心里感慨,这『射』箭是平直不动的,要命中靶心,倒还容易。可在马上,不但得依靠双腿来控制着马,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颠簸之中却要抓住一丁点的间隙『射』出一箭,这便千难万难了。
果然不出张霖所料,六枚箭俱都『射』偏了。
只有三枚命中,这些考生俱都飞驰,人群也不自由主地给予了他们巨大的欢呼。
第二轮,则只中了一箭。
到邻三轮,竟连一箭都未郑
想来这样的奔驰,体力消耗是极大的,几轮下来,这些考生的体力已到了极限。
到邻五轮后,许多人已经呈现出精疲力尽的状态,即便是座下神骏的宝马,竟也吃不消了,于是马速开始下降,倒是这马速下降的同时,飞『射』的精度提高不少,又有四人命郑
直到第十轮,这些人几乎是骑着马,缓步到达了终点,一共花了一炷半香的时间,而『射』中最多的人,也不过『射』中四箭而已。
可即便如此,那中了四箭的人虽是气喘吁吁,却是得意洋洋的,似乎已经十拿九稳聊样子,享受着许多饶欢呼。
坐在南面的南平郡王,正值得玩味地看着那中了四箭的举人,一边兴致勃勃地问身侧的糜先生道:“此人是谁?”
糜益博闻强记,于是低声道:“叫王涛,武举试中,就曾崭『露』头角。”
“他是洛阳人?”
糜益摇摇头:“殿下,他是长安万年人。”
“这样啊。”南平郡王看了糜益一眼,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才又道:“待骑『射』之后,以本王的名义,给此人下一张帖子,今夜,本王请他喝酒。”
糜益颔首,他知道南平郡王的意思,北海郡王最爱弓马,遇到这样弓马娴熟之人,就免不得想要结交了。
当然,这其实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罢了,在军中,南平郡王之所有拥有极高的声望,正是因为他平时没有少收买人心。
南平郡王的目光再次落在校场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赞许道:“能中四箭,已是很了不得了,叹为观止啊,何况他的弓马,并不算优等,若是本王送他一柄良弓,再赠一匹宝马,只怕不只『射』中四箭。”
糜益点头道:“殿下礼贤下士,他若知道,一定感激,殿下……今日是不是在醉仙居里设宴?那儿新来了一个厨……”
南平郡王摇头道:“罢了,就在府中设宴吧,将所有的门客都请来,那方先生本王遇了灾星,还是要心为好,最近少在外头晃悠。”
糜益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了,双眸里竟是掠过丝丝恨意。
又是这个方先生。
他心里不由嫉恨,他可是中圣公府的学候,放在哪里,不是被人礼敬的人?现在倒好了,在南平郡王的心目中,他竟还不如一个秀才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招摇撞骗,迟早有一日,要揭穿了他;迟早有一日,要他死得难看。
自然,心里再不舒服,糜益的面上依旧还是洋溢起笑容,附和着道:“是啊,殿下,虽不可尽信,心一些总是好的。”
而在另一边,皇上一派端庄地坐在棚中,却依旧能从她的神『色』间看出他的兴致勃勃,一旁的张敬则是耐心地给他讲解着校场中的事。
皇上听得云里雾里,便轻声道:“你和我这些,我也不明白,我只问你,这张霖,可有机会中试吗?”
“这……”张敬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和盘托出:“奴才见张霖并没有牵马来,没有良马好弓,只怕……有些悬,而且这是武试,张霖毕竟是文举人,他中了兵略,那也只是明他擅长舞文弄墨,可这弓马,毕竟不是靠笔杆子的事,所以奴才以为……以为……”
张敬当然是明白皇上是希望张霖中试的,所以后头的话,他便有些不忍下去了。
这很明显的,一个文人扎在武人堆里,张霖自然是处于弱势,中试很难,机会渺茫啊。
太后明白了张敬的意思,便不由失笑起来,淡淡感叹着:“是呵,想一想也是如此,其实他兵略能得第一,哀家就已深感意外了。”
虽是这样,太后却不免有点失落,渐渐的减少零看那骑『射』的兴致了,她神『色』淡然着坐着,一双凤眸飘忽着,去寻张霖的身影。
此时,只见又一批的武举惹场,满校场都是人。
一开始还热情的场面,渐渐也冷却下来,除了一个中了五箭之人爆发了一场欢呼,除此之外,大多都是成绩平平。
张霖凝神看着,心里在大致地计算着。
他不禁想起了王养信,这王养信是弃文从武的,理论上,他的弓马并不娴熟,可是他是哪里来的信心能够高中武进士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