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郡王又失笑起来,轻轻摇头道:“本王只是有所担忧而已,糜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虽是如此,他的心里却在想,据那东山郡王三顾茅庐,三请五请,才请了那个方先生去,看来此人真有可能是名士。
南平郡王口里不再提了,在一个位置坐下,此时在京的宗室见了他,纷纷上前来,聚在一起,不免争议起今日骑『射』谁能优胜。
……
一身轻便装束的张霖随着诸考生入了场,却发现许多考生是自己牵了马来的。
张霖这时终于意识到穷文富武的含义,这些人所牵的马,哪一匹都是价值数百两银子的名驹,要养一匹马更是不易,何况是这样神骏的马,就更需要有人专人照料,精心的调制马料像祖宗一般的伺候着,寻常人,还真是玩不转啊。
张霖没马,因为市面上根本没有什么好马买卖,除非千金求购,要知道蓄养良马,本就是豪门的特权。好在军营中会给张霖安排马匹,将就着用吧。
那王养信也牵着一匹良驹而来,只见这马儿通体雪白,很是神骏。
他看到了张霖,笑着道:“既来骑『射』,竟没有预备马吗?”
张霖的眼里闪过厌烦之『色』,随即别过头去,赖得理会王养信。
王养信像是没看见张霖的冷漠态度似的,笑着道“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懂规矩啊,这骑『射』的比试,乃是飞马围着校场跑上十圈,更需命中十个靶心,若是寻常的马,这样的狂奔,只怕过不了七八圈,就要筋疲力竭了。张霖,这场骑『射』,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张霖觉得王养信这人真是雍毛』病,几番跑来找茬,羞辱他,顶多也只不过是口舌上沾点便宜,这样有意思?
张霖目光一转,落在王养信自信的脸上,他不禁冷笑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真材实料才是硬道理,不是吗?
王养信心里是恨透了张霖,偏偏这个家伙,油盐不进,总是这副平淡的样子,这令他心里恼火,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不过此刻他竟是隐忍住了怒火,笑意淡淡地看着张霖,考骑『射』?那你就死定了,别得意,等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他动了动嘴角,想再嘲讽张霖几句,这时正好听到有人唱喏。
“娘娘驾到。”
这校场内外,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下,却见一个凤撵,在无数人拥簇之下,浩浩『荡』『荡』而来。
步撵到了面东的的巨大彩棚前方才落地,接着便见一身雍容的太后由宦官搀扶着,款款而下,随即步入了彩棚。
众人一起高呼千岁,太后则是凝坐在彩棚中不动,随侍的宦官朗声道:“免礼!”
兵部便有人上前启奏今次骑『射』的内容,太后垂坐着听了,才颔首道:“一切依卿家热安排吧。”
“是。”
随着一声梆子声响起,骑『射』开始。
所有考生都已经抽了签,张霖运气不太好,竟抽在了最后。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他看着的自己手里一根极短的签,不免被几个武举人意味深长地看着。
那王养信更是满意嘲弄,笑哈哈地道:“落在了最后,又没有带良驹来,看来营中所提供的驽马,还需有人先骑一骑,方才轮到你。”
张霖看着另几个没有马的举人,心里,莫不是我特么的还需骑这二手、三手不成?
不公,不公啊。
张霖的心里叫着不公,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这一切都是太祖时的规矩,而太祖时期和现在不同,那时候关中和关东养马的子弟不在少数,武举的主力就是这些人,可渐渐的,下承平,也没有什么子弟愿意自己养马了,这养马反而成了富贵人家的娱乐罢了。
早年的时候,据骑『射』压根就不提供马,都是自己牵着马来,而如今能给你提供官马,就已经很客气了。
接下里,考官便开始唱喏名字,先是叫了十个考生,这十个考生便纷纷在校场外上马,检查了身上的弓箭和箭壶中的羽箭,待一声号令,顿时鼓声如雷,号角连连。
随即,十个考生纷纷飞马而起,朝着校场风驰电掣一般冲去。
这校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跑道,而在跑道的一侧,却有十个箭靶,每当考生飞驰到了这一侧,都需张弓『射』箭,命中各自的靶子。
谁『射』中的越多,谁最快到达终点,谁便是优胜。
这其实是一个极简单的规则,却也最是考验所有人。
张霖双目专注地盯着马上之人,快速地捕捉着十个考生的动作,在鼓声响起之后,校场之外,已有人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当第一次,考生们纷纷飞马至箭靶一侧时,他们个个放开了缰绳,靠着双腿控制着坐马,其中一个考生,竟没有控制住,整个人竟是倾斜,接着直接被摔飞出去。
顿时,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其他考生则纷纷弯弓搭箭,紧接着松弦,羽箭飞『射』而出,朝着箭靶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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