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到的时候,罗汀柏已经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一堆单子跟酒庄经理交涉,还得抽个空接电话。
“要我说,你就待一晚上,还要什么VIP啊?直接在大厅给你支个行军床得了,有人来了你顺便再站起来敬个礼,多喜庆是不是?”
“我准备到了啊,你最好站那儿别动。”
“……”
罗汀柏一听,马上把手里的单子卷巴卷巴,挂了电话直接扭头走人。
晏淮刚准备跟他打招呼,张口还没喊,人就剩个背影了。
他和被遗忘的经理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账单吗?我看看。”晏淮伸手要过经理手里的东西。
上面是总账单还有收据,本来要罗汀柏签字的。
晏淮三两下签完,又问经理厨房在哪儿。
经理给他指了个方向,晏淮刚打算走,后面就进来个年轻男子——
二十出头,相貌英俊,身姿挺拔,周身一派玉树临风之姿。
那是他奶奶堂姐的孩子,算起来,他得喊声哥,不过他们联系很少,只有逢年过节才见,最近一次是因为秦渺才碰的面。
“哎晏淮?你那缺心眼儿的表哥呢?”
晏淮拇指往后一怼:“刚跑。”
“这混小子……”
那人一边嘀咕一边走得飞快,晏淮心里默默给罗汀柏点了根蜡,也转身走了。
临近中午时,请的人也差不多到完了。
都是平日里和晏正松关系好的,局长厅长什么的都聚一起,晏淮挨个儿喊下来,嗓子都干了。
“小宝做的菜是吧?老早就听老谭夸过了,可惜这一年到头的也没几次机会,今天真是托了寿星的福啊——哎呀,我来尝尝!”
“你也知道是托寿星的福啊?那人家寿星还没动筷子呢,你瞎凑什么热闹?快快快,一边儿去!”
谭厅赶小鸡崽子似的轰老朋友。
几个一把年纪的男人,没一会儿就闹腾起来,一人一句也蛮聒噪的。
晏淮坐在晏正松旁边,余光时不时就瞄一眼——
晏正松嘴上虽然说了原谅,但晏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的缘故,总觉得和他爸之间有了点隔阂……
“爸,吃菜。”
晏淮从装着白切鸡那个盘子里夹了块最好吃的部位放到晏正松碗里,神情有点邀功似的的,说:“我今天跟伯娘请教了,你看看比之前的好吃吗?”
晏正松边应付着几个兄弟边尝了尝,空闲之余对他随口说:“上次是去年,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早记不清味道了。”
晏淮立刻道:“那我以后多做呗。”
他不是个爱干活的人,在家里过的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
晏正松最清楚他这懒劲儿,所以也只是淡淡扫他一眼,说:“不喜欢的事情不用勉强自己做,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师。”
“我是想着,你喜欢的话我也不是很抗拒。”晏淮用筷子挑了挑米饭,声音有些低。
晏正松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手掌呼噜了一下他后脑勺。
那种淡淡的烦闷瞬间就散开了,晏淮脸上扬起一点笑,吃饭都有胃口了。
……
小小的一场生日聚会,大佬云集,既闲话家常也高谈阔论,直径三米的圆桌,十几个人聊得畅快又轻松。
晏淮时不时应付一个长辈,差不多吃到一半才发现刚才那个表哥没有过来。
他偏头问了罗汀柏一声,罗汀柏说是被事情给绊住脚步了。
“好像是他那未婚妻找他。”
晏淮筷子一顿——
“这事儿办的……傅家又不是普通门户,哪里随便应付得了?他这会儿估计头疼着怎么解释呢。”
“这样啊……”
晏淮没再问了。
吃完之后,长辈们准备移步去别的地方。
晏淮有点心神不宁,不想跟着,但借口还没想到,不速之客就来了——
“晏叔叔,过生日怎么也不跟小侄儿说一声啊?”
那声音清朗悦耳,有点熟悉。
晏淮闻声回头,看到了人高马大的谢应庭。
那人脸上带着七分爽朗的笑容,在华美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要不是刚才听人说,我都不知道今儿是个好日子——怎么样,我没错过吧?几位叔伯是吃过了?”
谢应庭信步走近,边说话边从助理手中拿过几个礼盒,双手奉出,态度诚挚——
“我依稀记得是这段时间,就是琐事缠身,差点儿给耽搁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笑纳哈。”
寿星本人还没开口,旁边几位长辈就略略惊疑地看着谢应庭,说道:“唷,这是——谁家孩子来着?有点眼熟啊。”
“你这记性——那是那个——哎——什么来着?我记得他爸姓谢,做地产生意的。”
“你这老小子还好意思说我啊?”
“……”
几人谈笑打趣间,正好捋出了谢应庭的身份。
不过不是相熟的,彼此寒暄两句后也没什么了。
但谢应庭为人挺开朗活跃的,顺着几位长辈的话就跟晏正松打趣说:“晏叔叔这是已经忘记我了?那早知道我该早点回来刷刷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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