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正松生日的前一天,晏淮去接猫了。
但进展不是很快——他早上十点发的消息,傅驰下午两点才回复,说忙,没看到。
之后约时间地点时又没回复,两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事,他们商量了快一天。
最后晚上八点时,晏淮才见到猫。
广州的夜晚很凉爽,树叶总是时不时发出小小的沙沙声,情侣或者朋友三五作伴,嬉笑着漫步在灯光昏黄的小道上。
晏淮一边玩手机一边站在人来人往的路灯下等人,前方逐渐亮起一片光,他收了手机抬头,见一辆低调的奔驰打着灯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是白衣黑裤的傅驰。
他视线从对方优越的外在上挪开,落到紧闭的车窗上,目光搜寻。
傅驰绕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屈起手指敲了两下车门,里面立刻有猫扯着嗓子喵了一声。
晏淮喜上眉梢,脚步加快。
“晏宝儿——”
养了十多天,傅驰才知道猫的名字。
“长大这么多了?”
晏淮被它那体型给惊到了,刚到手时还没拖鞋大,现在都快赶上一个鞋盒了。
傅驰没看猫,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猫的主人身上,不曾移开半点。
“喵——”
小猫扯着嗓子叫得凶巴巴的,一声又一声,看样子很不高兴。
晏淮伸手想去抱它,但小猫不愿意让他抱,依旧叫得愤怒委屈,还朝他挥爪子。
“这怎么那么凶?”
晏淮再次伸手,却被傅驰抓住——“当心点,别被抓伤了。”
手上一片温热,晏淮有点不自在,随即手腕一转,抽回了手。
傅驰看着他,说:“可能是以为你不要它了吧,这么久才回来,有脾气了。”
是有脾气,还不小。
好在晏淮对猫也有耐心,蹲在车边哄了好几分钟,终于握到了猫爪,而傅驰就在旁边观望他柔声细语的举动。
“晏宝?”傅驰问起小猫的名字,“为什么要跟你姓?”
小猫趴在晏淮臂弯里,扭头又张嘴喵了一声。
晏淮挠挠它脑袋,说:“之前听说宠物这辈子有名有姓的话,下辈子就能投胎做人了。”
“它遇上你,很幸运。”
晏淮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很开心。
对这个猫这么好,有一部分也是出于对棉花的不舍和遗憾,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心里无法好受。
但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
晏淮长叹一下,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照顾猫,花了多少钱回去算一下,我马上转你。”
他这样客气,傅驰倒不乐意了——“谈钱干什么?我不缺这点钱。”
“你心肠好我也不能白占这便宜啊,还是算一下吧。”
晏淮这么计较细枝末节,本意是不想和这个人再有牵扯——通过验证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但不成想,自己这态度居然给了傅驰另辟蹊径的机会——
“真要算的话,也没几个钱,不然你现在请我吃顿饭抵了吧。”
晏淮无意识地摸着猫考虑了几秒,点头了:“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
晏淮瞥了他一眼,钻进车里,说:“我们年轻人爱吃的你可能接受不来。”
和预想中的不同,傅驰并未在意年纪,也没有任何不悦的迹象,脸上神情十分自然。
他也上车去,慢慢给油,把车开进了主干道。
“有什么接受不来的?火锅还是日料?或者你喜欢网红餐厅?”
晏淮为他的了解而微微瞠目,摇头婉拒了。
话虽那么说,但地主之谊该尽还得尽——晏淮最后带傅驰去了一个开了很多年的茶餐厅。
从外表上看,挺平平无奇的,甚至有点破——
墙是深浅不一的灰色砖头砌出来的,看上去很清凉,里面的红漆柱子还掉了点色,过室内水景的小木桥时,那木头看上去也是有年代的。
傅驰走的时候有点不敢用力踩,担心这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大的木头经不住造。
但晏淮走得很放心,一边走一边跟他闲聊两句:“我上小学那会儿这桥就这样了,老板也没修,拍胸脯跟我保证这质量没问题,现在看来确实没问题。”
“你常来这里?”
傅驰脚步落后晏淮半截,一直在他左后方跟着,方便视线时不时往他身上一扫。
刚才进门的时候,老板主动过来打的招呼,说的是粤语,傅驰大概听得出来是在叫晏淮的名字。
两人随口攀谈了两句,看着像旧识。
晏淮说:“有空就来,这里很清净。”
是很清净,清净得冷清——
他们两人坐下快二十分钟也不见有下一桌客人到,整个店里就两三桌,连攀谈声都很少。
晏淮说是因为这里的老板很懒,员工也不是很勤快,但厨师的手艺好,加上家底厚,开着玩儿似的开到现在也没倒闭。
傅驰环顾四周,看出来了一点儿,而晏淮已经熟门熟路地去给自己沏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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